就在董启山和貅火坐在石头上聊得如火如荼时,山下县城一座宾馆的豪华套房中,一中年男人垂臂立于窗前,远眺金紫峰顶。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映入他深邃的眼眸,光线在瞳孔中扭曲旋转,如同陷入漩涡,被黑暗吞噬。
门铃响起,那张尖削生硬且毫无血色的脸隐隐抽动了一下。
门被打开,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来到他身后。
“见到他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冷。
“见到了。”这是一个女人在说话,声音纤细却同样冷若冰霜。
“这个有成功的可能吗?”
“被人阻碍,没有试探成功。”
中年男人缓缓转过身来,盯着这个女人,瞳孔慢慢收缩为一点,又骤然放大,一道光芒闪过,女人直直的长发被一阵风带起。
眨眼间,男人已站在这个女人身后。
一声闷哼,女子手捂着小腹缓缓下蹲,痛苦的表情在清秀却又带着一丝冷意的脸上浮现。
“姐姐!”声音在房间一角响起,然后一个瘦弱细小的身影飞奔过来,扶住了即将倒地的女人。
“阻碍你的人又是曹小雨吧?”中年男人说完,回头再次盯着女子的眼睛。
疼痛消失,她脸上的神色恢复了如水般的平静。但当中年男人问起话后,眼神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准备靠近己一山的时候,才发现曹小雨也在他身边。”女子回话,“而她也察觉到我在附近,为避免在己一山面前交手,只得暂先返回。”
女子在妹妹的搀扶下,站起身继续说:“曹小雨追向我时,喊出了己一山的名字,还说要他去燕子岩看看。”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冷笑一声:“明知你在她附近,不仅迫不及待的开始第一次唤醒,还大声说出己一山可能的行踪。有趣。”
“张革!”
“老板。”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黑色衬衫的彪悍汉子从套房的一间卧房内走了出来。
“你现在就带几个人去燕子岩守着,己一山如果去了,你们就假扮曹家的人去把他劫了。”
张革点头答应,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
山子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仍然兴致勃勃的和话痨熊猫聊天。
熊猫告诉山子,三十六年前,他被石笛唤醒,找到山子的爷爷,可是山子爷爷身上丝毫没有己一山的气息。根据以前一次相同经历判断,山子爷爷已年过五十,已经不具备觉醒的可能,这种“可能”只会出现在尚未出生的长孙身上。熊猫向山子爷爷讲述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合谋唱起了双簧,在两个“临时演员”的配合下,上演了一出荒诞剧。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在山子的生活埋下各种悬念和线索,制造各种矛盾刺激山子接近可以促使他“觉醒”的机缘。在山子出生后,发生的很多事让他无法理解和接受,但又是显得如此自然而然,都是属于这个范畴。
听完熊猫的话,山子想了想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小学毕业保送重点初中,中考不利但进了重点高中,高考不理想却还是上了二流一本,大学毕业短暂体验了研究生教育c北漂南漂c小本创业,最后因生活所迫进了垄断性行业的央企端起了铁饭碗。
从小到大,总在一种不上不下却又上下贯通的状态中,所以他在每个人生阶段都充分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工作之后这种感觉尤为明显,他工作面广,深入接触不同行业c不同阶层的人很多,因工作需要也体验过不同档次和风格的生活。然而他很清楚,这些经历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性格造成的,而是有种力量,将各种人和物往身边推,让他不得不面对。
尽管如此,但山子内心里似乎始终与这个世界保持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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