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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卷书帛送回汤邑,至中车诸谕行府邸,让诸谕行自行批改吧。”
诸谕行,为汤邑中车,地位仅次于左车上阳朝,是主张内事的行家。
在汤邑三架中,左车执政,中车管内,右车掌兵!
但中府中车诸谕行,能位居右车之上,在乎左车之下,其能力也是有的。
“喏,”
这甲士低声应着,心翼翼的退下。
这是需要快马加鞭,才能送到汤邑的文书。这甲士一刻也不敢怠慢,恨不能立刻退出大帐,火速骑马飞奔而走。
荀少彧放下笔墨,呼喝一声:
“来啊,”
“在,”
又一甲士伏身,单膝跪地,听候荀少彧的军命。
“整侯大军,收拾行装,战卒留守大营,随时镇压蛮人。”
“明日吾率黑翼,彻底碾死这些蛮子……”
一遭打蛇不死,荀少彧可不会轻易回军。他就要穷追烂打,一口气把这些隐患通通剪除。
“那两千俘蛮,就让三千兵卒暂且看押。可惜,军中高手太少,若是能有一尊大高手坐镇大营,吾就放心许多了。”
打发走几名传令兵,大营周匝有一些骚动。
很快,骚动迅速平息下去。只有几匹快马飞奔出营,向四散踏马而行。
黑龙驹不愧为宝马良驹,受得斥候传达,疾如风驰电掣,很快消逝在茫茫戈壁中。
————
夜深人静,月钩悬挂!
军营大账人气寥寥,一二巡狩兵卒,也悄然少了许多警惕。
毕竟大战已胜,蛮人一败涂地,乘着这大胜之机,许多甲士不自然的松懈了起来。
荀少彧批改完公文,也不憩一回。
反而迫不及待,捧着这一口幽精。
作为一位主君,同时也是一方大夫,荀少彧固然大权在握,但修行的时间,却不知何时慢慢减少。
尤其执掌数千大军生死,有着数千人的重担压在身上,就更不能轻易冒险大意。
“这刀,已经让吾炼成矣!”
他似抚摸二八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般,心翼翼的抚摸着这一口幽精。
其成刀以来,幽精就时刻涌动冰凉之意。明镜般的刀身中,更是泛着清清冷冷的光泽。
“心血相同,神元如一,”
荀少彧握着这一口刀,眸光中似乎全让这口幽精占据。
血脉相连一般的感觉,似乎身体的一部分。让荀少彧握住手中,时时刻刻的冰冷感,却又有着一丝温暖。
“八柱何方,东南何亏?”
这一问,问得虽是大道,但也是荀少彧抒发自身体悟的捷径。
“《天刀九问》,”
荀少彧以天刀名之,自然是期待,这一‘问’又一‘问’,不但能抒发心意,也能让他念头通达,再度拾起天刀。
而且,天刀既然是天授,其中变化如羚羊挂角,毫无痕迹可以强迫追寻。
此时的荀少彧,虽在肉壳本能中,有一些天刀感悟,却不代表就能再度施展天刀。
自身修为不足,境界感悟寥寥,支撑不得天刀的恢宏刀意。
“所谓九问,则是以吾道心为问,穷尽天地阴阳交衍之真谛,所发出的九道真问。”
“每一道真问,都是关乎天地,涉及阴阳,分辨清浊之问。”
如果,荀少彧能将天地、阴阳、清浊等‘问’,一一回答出来。
那么,有无这一天刀,对他而言,也都不算甚么了。
“九者,多矣,也泛泛虚指也!”
古人皆‘三’为多,‘九’无穷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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