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那是懦弱,学会了让,才是睿智。
他做足姿态,面带笑意,道:“十三兄,你是嫡兄,少彧是庶弟。少彧生母早逝,是夫人垂悯,如生母一般。”
“纵然少彧,并非夫人嫡子。但十载养育,养恩大于生恩,少彧时刻不敢忘。”
荀少贺一脸冷笑,道:“……是吗?”
荀少贺伸手,做出亲昵模样,手轻轻搭在荀少彧的肩膀上。
顿时,荀少彧身子一沉,肩锁骨发出微微哀鸣。
肩骨剧痛,但荀少彧脸色不变,只是心中冷意大起。
这一搭,看似不经意,但倘若荀少彧没有易筋煅骨,骨骼经过磨砺。可能就要在这不经意之间,非死既残。
毕竟,荀少贺【易筋锻骨】大圆满,有九牛不过之力,全力施展,一抓之下,不要说荀少彧的血肉之躯,就是钢筋混凝土,也要瞬息抓的粉碎。
看着荀少彧,仍旧一脸平静,古波不惊的面庞,荀少贺顿觉索然无味,大感无趣。
“说实话,你小子这个样子,真让人讨厌!”
荀少贺哼了一声,抽手挥袖,踏入演武阁。
荀少彧微微眯了眯眼,静默良久,目视荀少贺背影,心头杀意倏然高炽。
…………
东阳宛,武舍!
一青衫男子,握着藤鞭,似乎漫不经心般,度着步子,徘徊众荀氏子弟之间。
“在坐诸位,皆是我荀氏俊杰,炼就【易筋煅骨】,有望先天之途的真种子。”
藤鞭微微敲打在手心,荀尚赫慢悠悠的说着。
荀尚赫身为公室执教,地位不低,面对这些初入武境的荀氏子弟。在态度上,也不用过于正式。
而且,这些子弟,都是即将年满十二,以后也不会再由他来执教。
入了武境,就非凡俗,各人有各人之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你们个个都,易筋煅骨,一身武勇,是我荀氏俊杰人物。”
“你、你、你、还有你……”
藤鞭连点,荀尚赫面对着这些平日里,眼高于,荀尚赫就是在【伐毛洗髓】中,都是最顶尖的人物。
荀尚赫面带笑意:“武道之路,【易筋煅骨】不过是入了初境,其上的【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两重境地,才是开始真正武道开始。”
“你们都知道,【易筋煅骨】之境,需要抽筋拔骨,历经莫大痛苦,才能激发肉身宝藏,有种种不可思议之能。”
“尔等皆知,只需炼就九道莽牛真劲儿,就可以一窥【伐毛洗髓】的上乘武道。”
荀尚赫浅浅而谈:“然而,这九道莽牛真劲儿,可不是轻易可得。每一道真劲儿,都需要印证肉身宝藏。”
“压榨潜能,抽筋拔骨,初入【易筋锻骨】,并非结束,只是开始。”
“唯有经过莫大苦难,一炼一煅,历经九炼,才是真真正正大圆满之境。故【易筋锻骨】,亦称易筋九炼,每一炼都有一道莽牛劲儿。”
“九炼圆满之后,【伐毛洗髓】,方是上乘武学。”
荀少彧闻言,若有所思。这些武学见解,都是荀尚赫,数十载以来,一一积累。可称真知灼见,高屋建甄之言,也毫不为过。
一众荀氏子弟,都是【易筋锻骨】之境,经过抽筋拔骨之痛,自然明白九炼,意味着什么。
不少子弟俨然面皮泛白,冷汗津津。
一次抽筋拔骨之痛,简直就是要了他们半条性命,至今仍然心有余悸,战战兢兢。
更何况,九炼圆满,谈何容易!
易筋锻骨,就此一境,就困住世间大半英才。
荀少贺一脸傲然,坐在竹席之上,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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