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看?”
周镜这才发现,他老爹的脸色,难看的像是死人--虽然老爹从上午到晚上,一直躺在榻上哼哼唧唧,骂这个骂那个,但脸色却红润,这一会功夫没见,就变得苍白如纸,难道是和刚才的访客有关?
“我没事。”周奎摇头,盯着儿子:“我问你,你在锦衣卫时间也不短了,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可靠的亡命之徒?”
“爹,你什么意思呀?”周镜越发不解,而且惶恐了起来,从“访客”出现,他就感觉有事,现在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了。
“回答我!”周奎很急。
周镜想了想。点头:“有。”
现在这个世道,只要有银子,什么事情都有人替你做。
“那好,你去窖子里取五十两银子,不,一百两,你取一百两,找两个身手好的,替爹去杀一个人。”周奎压低声音说道。
周镜闻言,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爹,你说什么?”
“小声!怕别人听不见吗?”周奎气的要一巴掌呼过去。
周镜吓的一缩脖子,放低声音,脸色也白了:“为什么呀爹?”
“不要问,总之你去找人就行了。”
“要杀谁?”
“前定国公徐允祯。”周奎一字一顿。
“啊?”周镜轻轻惊呼一声:“徐允祯不是被贬为庶民,流放云南了吗?”
“是。”周奎点头:“不过他身上还牵扯着一件秘密,关系着咱嘉定伯府上下的安危,以前他是国公,我是伯,不怕他会胡说八道,但现在不同了,因此,必须把他除掉。”
周镜盯着父亲,隐隐有所明白:“爹,是和四年前的事情有关吗?”
“闭嘴!”周奎怒。
周镜却是已经明白了,他冷静的想了一下,说道:“爹,虽然徐允祯现在只是一个平民了,但他毕竟是曾经的定国公,杀他要担很大的风险,京师到云南,又千里迢迢,一百两银子,怕是不够。”
“那要多少?”
“五百两。”周镜说。
周奎一听就瞪大了老眼,正想骂你个败家子,杀个人,就要五百两?!当你爹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不过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心想只要除了这个祸害,以后就高深无忧,再者,窖子里的银子,说不定哪天就会被那心狠的太子夺去呢,这么一想,倒也心宽了,于是咬牙点头:“好,就五百两,记着,一定要找高手,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
周镜重重点头。
……
暗夜街头,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马前灯笼昏暗,漆黑的车厢里,两个人正在对话。
“伯公这一招打草惊蛇真是妙啊,我料周奎必然上当,自证其罪。只是那田弘遇也并非是什么能人,他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呢?”
田弘遇,田贵妃之父。
“放心,他一定能。”沉默的斗篷说。
先一人不再问了,他隐隐意识到,伯公在田弘遇的府中,一定有人手,所以才会如此肯定。
……
第二日。
夜晚。
承乾宫。
低垂的帐帘后,一个病重、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一丝动弹力气的女人,忽然像是吃了救命丹,夜枭一般的笑了起来;“嘿嘿,咯咯,哈哈,天助我也,周后,你的末日到了。”
……
正阳街户部衙署。
嘉定伯周奎之后,陆续有勋贵和官员,出现在衙署门口,认购购债,第一个出现的勋贵乃是驸马都尉巩永固,驸马都尉并非世袭,不是勋贵,只是外戚,且是最低级的外戚,虽然巩永固认购的数目不多,只有五百两,但知情者却都知道,这已经是巩永固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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