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王公公来了……”
内廷三公,东厂提督王德化出现了,他红光满面,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在几个太监和东厂番子的簇拥下,来到司礼监,掀帘进去之后,王德化向坐在正中的司礼监大太监王之心行礼。
虽然是内廷司礼监的掌门人,但王之心只是一个老好人,他不比魏忠贤,比前任曹化淳也要差上不少,王德化今日明着是来向他禀报,但其实根本不经他的同意,简单几句,说为了祭灶日的安全,东厂锦衣卫要加强内廷各门查缉和守卫之后,王德化就离开了。
屋中的王之心望着王德化的背影,有点厌恶,但却又无可奈何……
……
离开皇宫,朱慈烺去往京营,一路,他默默想着心情,两万京营将士出京的粮草,令他烦躁,而嘉定伯的事情,也让他不敢大意,他想不出,周镜能和徐允祯能有什么勾当,以至于非要杀人灭口不可?如果嘉定伯府没有被封闭,现在当面质问周镜最好,但嘉定伯府被封了,即便身为太子,他也不方便在嘉定伯府出现,因为那明显的就是要插手案子。
一切,只能等萧汉俊在通州的调查之后再说了。
另外,此事不宜找大臣商议,只能和参谋司李纪泽他们研讨几个方案,以应对不同的局面,就像行军作战一样。
黄昏,朱慈烺得到消息,刑部宗人府顺天府联合审理此案,已经定下明天上午,也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的当天,就在顺天府大堂,请国舅周镜和两个杀手当场对质。
这一夜,嘉定伯府不眠,各处勋贵和朝臣的府中,也都有人在小声议论,心忧朝局者担心嘉定伯府的事件,会影响到太子声望,幸灾乐祸则是在窃笑,让你嘉定伯府出风头,一下认购六万两的国债,害我们也受到牵连,现在报应来了不是?
而在襄城伯府之中,正在摆道场,法器怦然,香烟缭绕之中,襄城伯李守錡一身道袍,向一名年轻道人连连跪拜。
原来是龙虎山张天师张应京。
张应京今日进宫面圣,为大明祈禳,并和崇祯帝有过一番长谈,出宫之后,张天师就被这帮勋贵请来了,不同于其他勋贵的求符问药,李守錡却是要拜师,虽然他已经六十多岁,张应京刚二十出头,但龙虎山张天师地位尊贵,道教又俨然是大明的国教,因此,李守錡向张应京行弟子之礼,不但不屈,反而是一种荣耀。
一切完毕,李守錡屏退众人,恭恭敬敬的问:“师傅,弟子有一事,要请你指点迷津。”
“但说无妨。”张应京笑。
……
不出朱慈烺的预料,第二日的早朝,嘉定伯府之事,成了朝臣言官们最关注的话题,言官们一个一个站出,要求彻查,厘清真相,相比之下,户部粮饷困难,两万京营兵马恐怕得推迟出京的议题,却并没有多少人提起。
朱慈烺面色淡淡,心中却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善于清谈,热衷名节,却没有多少人关心实务,这怕是中国文人士子们,从古到今的一大顽疾了。
御座上,崇祯帝脸色阴沉,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好,有两个言官因为太过激动,被他当堂呵斥,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上午,在顺天府大堂,在刑部宗人府顺天府三方合审之下,国舅周镜和两个杀手的对质,正式展开。
审理是秘密进行,没有百姓围观和旁听,只有三部官员和锦衣卫。
主审乃是刑部侍郎孟兆祥。
面对两个杀手的指认,周镜矢口否认,并说两人乃是受人指使,故意栽赃诬陷他。
中午时分,审理结束,虽然周镜坚不承认,但孟兆祥是老刑官,参与审理的各个官员也都不是傻子,两个杀手把他们两人和周镜见面的地点、时间,银子的交付说的清清楚楚,如何联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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