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心头一暖，下意识地便将脑袋又往骨驭炎肩上靠了靠，喃喃道：“如果真的有一天，生命终将走到尽头，与你一起奔赴死亡我也毫不畏惧。”

    骨驭炎身子忽然颤了下，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不会的，为夫绝不会让你死。”

    夜色愈渐浓郁，祠堂外的风也越发寒冷，我抱着灿阳蜷缩在骨驭炎的胸膛中，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鸡鸣声起，我才从睡梦中清醒。

    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一张木床之上，而骨驭炎早就不在身侧，就连怀中的灿阳也不见了踪影。

    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的景象。

    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屋，一张木桌四张木椅摆在床前，角落静静地立着一个大木柜子，门口处堆放了几把锋利的镰刀。看样子这应该是村里哪户人家的屋子。

    我快速地将衣服换好之后便走了出去，迎面便看见了那日被打伤的短发农妇。此时，她的脸上还残留着那天被村长暴打之后的淤青。

    那日之后我很长时间都没见过她露面，还以为她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看来，估计是骨驭炎又背着我做了桩好事。

    短发农妇见我从屋子里走出来显然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底下头去，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敢，颤颤地开口道：“神——鬼夫人，您醒了？”

    嘿，好家伙，骨驭炎坦白身份之后我又从神医夫人变成了鬼夫人。虽然听着都很别扭，但我总觉得还是神医夫人听起来高大上些。

    我点点头，道：“刚醒的，没多久。大娘，您见到我丈夫和孩子了吗？”

    大早上的，这对父子俩又不知道去哪浪了。昨夜还说了今天一早出发去万鬼骨窟，怎地一睁眼他们就没了！

    大娘又颤了下，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开口道：“鬼大人在哪，我我我……不知。”

    看这农妇一脸害怕，仿佛我是什么豺狼虎豹会吃了她一般，我就浑身不自在。

    “大娘，您不必这么怕我们的！我丈夫虽然是鬼，但他并不是不讲道理的鬼，自然不会滥杀无辜。而我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我是人，和你一样的人。”

    说着，我一把拉起了大娘的手。

    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牵吓了一大跳，差点没跪倒扑在我面前。

    “大娘，您别怕，冷静点！您看我手上是不是有温度？我真的是人，不信你再探探我的心跳。”

    随后，我又将大娘的手往我胸口处挪去。

    她摸到我的心跳后明显没有先前那么畏惧我，但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看我，而是而是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偷瞄我几眼。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忽然想起当年第一次遇见骨驭炎时，我也是这般惶恐且不安。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明白了世界上无论是人是鬼，都有好有坏，物种从来都不是判定品行的标准。

    我轻轻地放开大娘的手，又道：“大娘，之前你的遭遇我们都看见了。村长那伙人干的坏事我们也都清楚了。你放心，我们会解决这件事的，往后你再也不会受到他们的欺辱了。”

    大娘一听，眼眶瞬间就红了，“噗通”一声便跪在了我的面前，感激道：“谢谢鬼大人和鬼夫人！那些事情我早就不想干了，我男人就是因为做那事不在的，就连我唯一的儿子也……”

    “可我大字不识一个，又是个婆娘，出去又没处落脚，只能跟着他们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生平最怕就是别人跪我，更何况是个年纪大了我一辈的人，当即我便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没事了大娘，往后一切都会好的。”

    但大娘的哭泣声还是止不住，一个劲地抹眼泪着，似乎要把这些年来所受到的委屈通通都倾泻出来才罢休。

    从大娘断断续续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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