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睡在李金珠的另一个卧室,细软的牦牛毡上满是令人难忘的气味。临睡之前,她穿着睡衣,夹着烟站在我门口,盯着我看。
“你还有事吗?”我问。
“你过来。”说着,她朝自己的卧室走。
“我……”我爬起来跟在她后面,既兴奋又紧张,
在客厅里,她忽然大笑,转身面向我,“你样子很奇怪,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好奇你要做什么。”
“你是好奇我做什么,还是期盼我做什么?”
“哈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地笑。
“别胡思乱想,”她抿嘴一笑,变魔术般地从背后掏出来一个怀表一样的古旧铜盒子,“这叫嘎乌,里面供奉着高僧开光加持的甘露丸,能保佑你身体健康,逢凶化吉。”
“这太贵重了。”
“去藏民家做客最好的回报就是接受他们的礼物并表示感谢。”
“可……”我发现她的目光总是让我无法拒绝。
她趁机把那个盒子套在我脖子上,然后推了我一把,“回去睡觉吧,千万别想别的事情,不利于药物吸收。哈哈哈!”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拿起嘎乌看。它的正面雕着繁琐的花纹,中心有一个吉祥结,吉祥结四边和中间分别镶嵌着四颗绿松石和一颗红珊瑚,背面是六瓣莲花和梵文六字真言。我晃了晃,哗啦哗啦响。
我握着它睡着。
凌晨四点,我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李金珠的卧室前。门开着,柔和的台灯下,她的身体卷成一团,毛毯一半滑到地上。
我轻轻走到她身边,给她盖好毛毯,把嘎乌放在床头,又把我从银龙头上抠出来的那枚三眼天珠放在一旁,拿起她的手机。
我在心里默默告诉她,“我不需要保佑,但我需要一部电话。”
说完,我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鬼使神差地回到床边,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慌忙逃走。
凌晨四点的拉萨比bj的冬天还要冷,街上没有人影,也没有车,我着,大哥和瘦猴子坐在前面,矮个儿和另一个人退到出去。我盘算着兜里还剩下五百块,怎么先把他们哄乐呵了。
开牌,我叫地主,看了一眼手中的牌,记住手里没有什么,然后看着出,出到一半,谁手里有什么牌我就都知道了。
第一把我输,每人给了三十。
大哥和矮个儿乐得合不拢嘴,好一顿嘲笑我刚吹的牛逼。
第二把,我继续叫地主,还输。
第三把,所有牌背面细微的差别都已被我记下。
到第四把,我没叫地主,跟大哥一伙。
大哥故意让着矮个儿,我假装不知道,问道:“大哥,你说这外国人打扑克吗?”
大哥倍儿深奥地跟我说:“那些瓜娃不耍这牌,几个人围一桌,推码子。叫个梭哈!”
我差一点乐出声儿来,“你说这外国人放着好日子不过,来这上不来气儿的地方干啥。”
“票子多闹地呗,我看那帮外国人里还有婆娘,估计是个卖屁地,外国人都爱乱耍。”矮个儿说。
“哈哈!”我大笑,“多少人就带一个娘们儿,回头再弄死在这儿。”
“好多?三个大帐篷,能住十几人。”
“这么多人从哪国骑车来的呢?”我自言自语,出掉最后一张牌,第一次赢回来三十。
“骑车?汽车!”矮个儿叫道,“全是小吉普,三辆!”
“三辆车怎么也得十五个人,这么多老外,就没有个中国人带着?”
“没有,一个白脑壳的瓜怂会说普通话,让我滚。”
“白脑壳?”
“脑壳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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