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的出现让屋子里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我们听见敲门声,如猫鼬一样绷紧身体,朝侧墙看去,跟班掏出手枪瞄准门口。
不多时,侧墙缓缓升起,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魁梧,个头高大,额头饱经风霜的德国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微笑地看着矮小、俊俏、优雅的安德里,缓缓张开臂膀。
安德里愉悦地起身,走过去与他拥抱在一起。
他们彼此拍着对方的后背,不停重复一个单词,估计说的是“我的兄弟”之类的话。
当时我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异卵双生长得不太像的双胞胎,和安德里和船长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妈生的。
“你见过这大个子吗?”我悄悄问索菲亚。
“第一次,你觉得他们是双胞胎吗?”她反问。
“除非这世上有异父异母的双胞胎。”
他们俩继续拥抱,另外三个人一起出现在门口。
我仍有点紧张,留神他们,直到判断出他们也是水手。
三人中最丑的一个留着一头邋遢的脏辫,脸上长满麻子,面色凝重,倒三角身材,两块巨大的胸肌几乎把他身上的红色背心撑破,胳膊上青筋暴走。
其余两个一个是厚嘴唇的大块头黑人,耳朵穿钉,双手环胸,另外一个是戴金丝边眼镜的白人,后者仔细听着安德里和船长的对话。
跟班也瞄着那三个人,手时刻放在兜里的枪上。
两人的寒暄终于结束,安德里转身向船长介绍我和索菲亚。他全程说的德语,我一句都没听懂,只看见船长冷峻的笑容,握手时手指头差一点被他捏断。
之后安德里又为我们介绍船长,他特别用汉语对我说:“这位是卡尔·安德里船长,也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这次我们能脱险,多亏了他出手相助。”
我连连表示感谢。安德里把我的话翻译给他听,他点头致意。
最后,我们离开集装箱群,沿着船舷进入尾楼。
房间早已准备好,还有干净的衣服。
我们洗了个澡,换好衣服,经由外楼梯来到船长的会客厅。这是整艘船视野最好的地方,海风温柔,船首推开波浪,视野所及唯有深蓝色的水。
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甜点,还有美酒和香烟。我听不懂双胞胎兄弟聊的什么,索性专心吃东西。
后来索菲亚也加入我这边,不时给我翻译一句他们的对话。
我发现安德里好像又变了一个人,行为举止非常粗鲁,笑起来不修边幅,跟我在西藏认识的那个绅士还有在基地认识的那个谍报人员都不一样。
他谈笑风生,惹得卡尔船长阵阵大笑,洪亮的声音好像这艘船的汽笛。索菲亚告诉我他们正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我点起一只雪茄,向他们示意,而后走出会客厅。
索菲亚跟在我身后,卡尔大声喊了一句什么。
出去后索菲亚告诉我他说的是“整艘船都是你们的”。
站在三楼的露台上凭栏远望,海风温润,船楼投下的y影里特别凉爽。天空中有海鸟在飞,甲板上,一个挽着袖子的年轻水手正在一位老水手的指点下抄录着什么。一切简单又寂寥。
看着眼前的一切,想想这几天,我忽然觉得自己从一个梦进入另一个梦,哪个都不真实。
我有点累了,特别希望自己能醒来,躺在刘叔家的床上。
索菲亚走到我身边,“你喜欢大海吗,无良张。”
我转头看她,目光又不知不觉地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下次说我名字的时候能不能反过来,我叫张无良。”
她微笑,不经意地挺了挺胸,“下次你能不能看着我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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