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淋湿了一切,土地踩上去潮湿黏腻,但可能是因为这里土壤覆盖比较好,山上长了很多高大的树。我朝树林中走去,沿途查看有没有树洞之类的能保存干柴的地方。
结果令人欣喜,林中落叶很厚,扒开表面潮湿的那一层,下面就是干燥的枯叶。我搂了一些,用树枝和绳子捆好,背着往山下走。
雨彻底停了,夜晚来临,没有风,寒冷而安静。
月光穿透云层,河流再次变得明晃晃的,只是不知为何,我感觉之前看到的那一条白色变了形状,位置也更靠近山上一些。
回到洞中,金珠正抱着两个小美洲豹焦急地等我,见我回来,她拥进我的怀里,好像终于确定我没有死掉一样。
我在洞前清理出一片空地,把柴火架好,点起一堆篝火。
开枪的时候两个小东西吓得不轻,张牙舞爪地朝我吼叫,金珠哄了好一阵才稳定下它们的情绪。
我把吃剩的烤肉拿出来放在火上加热,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的饮用水没了。
简单的二十分钟,我俩把所剩不多的食物吃完,我带上枪和水壶,准备到山下去打水,顺便看看能不能弄几条鱼回来。
金珠问:“会不会有危险?”
我说:“不会,雨刚停,野兽都不能出来。我快去快回,你呆在洞里,别乱走就没事。”
“我在洞里当然没事,我是怕你有危险。”
“我有枪,没事。”
“那也要注意安全。”她不情愿地看着我。
我比出一个“ok”的手势,朝她笑笑,起身出了山洞。
温度下降的很快,此时此刻洞外的温度比二十分钟前低了能有五六度。我小心翼翼地踩着碎石,边滑边走地下降。
闪电还在远天闪烁,但已听不见声音。随着距离下降,河水流淌的“哗哗”声占据我的耳朵。
此时再看河边那条白线,好像又发生了变化,参差不齐的边缘渐渐离散,分散出很多白点。
灾难在毫无声息之间突然发生。雨使地上的石头更加松软,在一处石滩,我一脚踩空,整个人趴在地上。石头瞬间开始移动,拖着我快速向下滑。
慌乱中,我死死攥着枪和水壶,同时尽量护住脑袋。我看见周围的石滩正在整片向下滑行,大地在身体下面瑟瑟发抖。
糟了!泥石流!我脑袋中闪过这个不祥的预感,忽见前方迎面而来一块大石头。
我心说天助我也,立刻绷直双脚,蹬住石头,身体停了下来。
我长舒一口,心说好险。可不等我把气喘匀,巨大的拖力拉着我滑向石头的一侧。慌乱中我既不能丢了枪也不能放弃水壶,等我把两样东西交到一个手上,腾出另外一只手时已经晚了。
我从石头旁边擦过,变成大头朝下。下方坡度变陡,我整个翻了一圈,随后开始翻滚。
我彻底失去了方位感,不知道自己是横着还是竖着,脑袋撞在石头上撞得生疼。
不知滚了多久,我终于停下,感觉我正躺在天上俯视着地下。
我起身想往斜前方的跑,这是我混乱的大脑唯一能想到的泥石流中逃生的方法,可我刚站起来又摔倒了。
如此三四次,我意识到灾难好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
我站起来,稳住身子,感觉到滑坡已经停了,我正身处登陆时的那个浅滩上方,一切安然如初。
庆幸之余,我猛然察觉到我的身后正站着一个高大的东西。
电光火石间,我端枪转身,眼前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白蘑菇。
它有一个巨大的透明的脑袋,里面有黑色的东西在隐隐跳动,一双细小的眼睛麻木地盯着我看,双眼下方中间,一根细长弯曲的管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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