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孩子呢,我想想都后怕,那时候我要是晚来了一步你会怎么样。你就算再想报仇,也应该顾惜自己的性命。”
沐哥儿怪别扭的,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他一直以来不就是都只靠自己一个人活下来的吗?当然自己动手啊。而且,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不对的呢?
顾雪洲叹了口气,“假如你没有这样做,我们也会把沈玉官抓起来的。你没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也许我就可以从他口里打听你的身世,他如今是宁死也不愿意开口。”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沐哥儿的长发,像是在给一只小猫顺毛,“我也不是说你不应该报仇,沐哥儿只是我希望你做事时多考虑考虑,我不希望你总是选了最偏激最危险的方法,有时候这不是不给别人留余地,是不给自己留余地,以血还血会将坏人的孽债引到自己身上,不值得的。”
沐哥儿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他觉得丑八怪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可再想一想,又觉得丑八怪这就是软弱好欺,有仇就得报,丑八怪这么绵软的人要和他一样放在戏班子,估计还得他照应保护呢,不然早死了。也不想想自己在戏班子时对其他孩子向来都是管他们死不死的。
顾雪洲乘胜追击,继续教育:“还有,偷东西是不对的。拿了顾师傅的麻沸散,可不能再胡乱用了,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沐哥儿不耐烦,“你好吵啊,我要睡觉了。”一把抱住他,“你也快点睡觉,你被扎针了都不累啊?”
顾雪洲瞧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有点头疼,但也晓得要教好他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做得到的,任重而道远,还是慢慢来吧。送他去学堂,念念圣贤书,孩子还小,总能被教化的。
隔天沐哥儿又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家里,缠着顾雪洲要跟去店里,他倒是不会乱跑,在店里就乖乖坐着,只要能看得到顾雪洲在视线范围内就够了。
顾雪洲给他换上一身青绿色的新衣裳,沐哥儿一头长发生的极漂亮,他没舍得给剪了,披散着又太乱,两鬓挑了发丝编辫梳过来挽了上半部分的头发,打扮的齐整了再牵着小手带去了店里。
这会儿流言蜚语已过去有段时日了,之前来店里围观的人都有了新的谈资,顾雪洲就是把沐哥儿带去店里也没什么的了。
生意清淡,顾雪洲陪着沐哥儿给他指点柜上的各种商品,擦脸的有紫粉c珠粉c檀粉c玉簪粉c玉女桃花粉,胭脂有绵胭脂c胡胭脂c金花胭脂c花露胭脂,画眉的有黄黛c铜黛c青雀头黛,还有什么额黄c花钿c斜红c面靥,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沐哥儿不甚感兴趣,皱着眉说:“女人可真麻烦。”又觉得难怪顾雪洲比好多女人还温柔。
顾雪洲也是没话找话说,随意和沐哥儿说几句罢了,这小家伙脸蛋美的像个女娃娃,气概却还是很小男子汉的,甚至有时候过头了。
“这不是顾小东家吗?”身后传来一个略带讥讽的女声,顾雪洲转头,看到一位年约二十五六的妇人,“看看您精神头还挺好的啊。”
妇人的身边陪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脸色尴尬,对顾雪洲做了个礼,“顾大哥。”又拉了拉妇人,“大姐姐,别这样。”
顾雪洲认识这个妇人,她是柳家的大小姐,嫁到隔壁县已有七八年了,有时回来探亲便会顺便到自己店里。
“我可怜的妹妹叫你克死了,人人都说你重情重义,你这次也不给她戴个孝吗?”妇人说。
柳二姑娘是跟人私奔了,又不是死了,怎么可以戴孝?顾雪洲听到这,算是明白了,估计柳家父母根本没把事实和外嫁的女儿说,顾雪洲又好笑又无奈,可因为答应了人,也不方便辩驳。
妇人看他讷讷不语,以为正中下怀,眼睛瞟上柜台上展示出来的胭脂水粉,漂亮的瓷盒木盒,看的她应接不暇,装成是不经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