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折磨我了!我做这种事不是出于其他的原因:我感觉自己已经不中用了,所以我必须将它毁掉,请您让我毁掉它,这样可以让我保留着尊严离去。现在小乌丸以及与您针对的人已经不敢出现了,三条氏也会保护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不过,求求您,请让我将它毁掉吧。”
天,他说的这些话是多么令人垂怜和感叹啊。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依照他的意思松开手,抱有一丝希望地觉得他会将那些不能吃的东西吐出来,可是他隐忍着,只是咳嗽了一阵,我就帮他捶着后背。
“您不要再捶了。”他难过地说,“我只要回忆起刚才吃下去的东西是什么内容,就会感到痛苦,您还是拿了那边的刀,杀掉我,或者将我封印,让我好过一点。所谓毁灭,正是我所追求的啊。”
我对他说我不敢下手杀他,即便知道他第二天就能复活。而封印呢,我又没有那么强的灵力,能力压六翼堕神的审神者,恐怕翻遍时之政府也找不出来。他不住地落泪,我只能将他的手合在我的两只手里,之后抱住他:
“我有多少话要对您讲。”我说,“我从来没有对哪怕任何一位男子说过这种交心的话,我对男子一向怀着警戒和恐惧的心情,但是您不一样,在您身边,在这里的人们身边,我感到轻松自在,尽管这是被外界称为病态的地方,充满了疯狂,痛苦和迷乱,可我也要活下去,想办法活下去。因为每次见到您,我就犹如经历了一次新生。我的脑海里全是您而没有自我。国家,民族?那些东西算什么?我对于它们,只是渺小的一点,我不爱它们。名誉算什么?一个人身败名裂,只要他足够厚颜,完全可以苟延残喘。权力算什么?我的前世已经为了追逐权力而死,再也不想拥有它了。金钱算什么?我过的一直是苦日子,也不在乎今后的日子。只是有您,因为有了您,我才能领略自由呼吸而不受人欺凌的甜美的乐趣,能够懂得神圣而醇美的爱情,当您的声音,对之前遭受的痛苦隐约发出任何不满时候,一切人间的形容都显得那样无力。啊,之前在几百年前,我们不是肩并肩地站在一起过,注视着东方的日出吗?”
我想起来了,的确想了起来:那时候我即便举行了叫做元服的成年仪式,但依然保留着一双能够看到妖魔的儿童的眼睛,我所看到的那些神,或者说妖怪,魔鬼之类的东西,他们却并不理睬我,而是自顾自地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就像在这个本丸里一样。
我以为他们听不到我,也看不到我。
直到那天我在刀架旁边看到他,他正歪着头打瞌睡,看起来,他是个真的不过十七,八岁的蓝衣少年。那时我无礼地盯着他看,他睁开那双让我深深迷恋的眼睛,好奇地对我问:“喔,将军大人,您看得到我吗?”
“到我这边来,走过来。”我对他说。
其实我是想要试探他是不是能够听到我的话。他仿佛听到了,站起身来,向我这边蹒跚地走了一步,两步,仿佛是刚刚学会走路一样。
“啊,实在是对不起,我已经在这里坐禅四十多年了。”他不好意思地说。
“四十年?这么说,你比父亲大人年纪还大咯?”
我当时很好奇,而他却异常地腼腆:
“其实嘿我的年纪也不算太大啦,我是大宋端拱年间出生的,按照日本这里的年号嗯,是永延年间吧?”
“这么说你大概有好几百岁?是个老头子了?!”我粗略地一算,惊叫道。
“好无礼呀~”他拖长了声音:“将军大人。虽然在你们眼中,我是活了几百岁的老头子,但按照神的年龄算,我才刚刚成年哟,刚刚成年,老婆本只有几个小钱,还不能结婚哟。”
那是我第一次理解了神和人之间的不同之处,而最显眼的区别就是意识和记忆的保存期限。人类的记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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