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前被敌人的蒸汽大炮摧毁。现在,战争的胜负,既不依靠那些先进的武器,也不依靠他曾经背着的沉重的蒸汽步枪,依靠的,是他们这些参加战斗的每一个人的鲜血和生命。
“革命从来不是请客吃饭,革命从不缺少流血牺牲,如果因为畏惧死亡而拒绝革命,那你们还不如回去过自己的旧日子,继续当那没有未来的农奴……”
加斯腾斯在某次夜校讲座上的话在乔恩·沃伦耳边回响。乔恩·沃伦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水和汗水,看准了一个敌人的士兵,呐喊着冲了上去。
就像加斯腾斯所说的,就像他自己所认知的。他们农奴,一直都是社会的最底层,一条命,甚至不如那些大人物喝的一杯茶、吃的一口饭值钱。这样的贱命,如今却可以为了自己的未来拼搏和奋斗,他乔恩·沃伦,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要知道,如果这场仗赢了,他还是那个在爱莲娜过得很愉快的新农民,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子。可如果这场仗输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有什么可怕的呢?
乔恩·沃伦嘶吼着冲了上去,他常年劳动的手臂虽然瘦削,可也有着惊人的力量。他的面孔因为愤怒而狰狞,他的嘶吼因为渴望而疯狂,在他的面前,敌人的士兵们犹豫了、退缩了,可又不得不和他厮杀。他奋不顾身的冲击,挥砍,偶尔按照在民兵训练中学到的东西躲避,他砍翻了一个人,又砍翻了一个人,然后又砍翻了一个人。在他的面前,敌人似乎无穷无尽,在他的身后,他的战友们似乎也无穷无尽。在这个没有边界、没有时间、没有痛觉,什么也没有的战场上,乔恩·沃伦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和他手中的那把刀。
“要知道,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的事情。”
这是加斯腾斯在某次讲座上的话,乔恩·沃伦记得很清楚。对他来说,革命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他只要跟着加斯腾斯,种地、当兵、杀人,杀足够多的人,种足够多的粮食,他的革命,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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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在己方的指挥塔下找到加朗斯的时候,他刚刚把手里所有的预备队都派上了战场。洛山道口不长的防线上,机枪火力点已经沦陷大半。而敌人,似乎还没有放弃的打算。他们在雨中向前、向前、向前,而加朗斯和卡赖伯也不得不投入手中所有的筹码。现在,洛山道口已经打成了一滩他们无法摆脱的沼泽,脱离已经变得不可能,唯一的生路,在于不顾一切的战斗。
“敌人他妈的都不要命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敢打的人!”,见到黛西,加朗斯的第一句话还是抱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问起了他一直很好奇的那件事,“怎么样,你那个秘密武器起作用了么?”
“起作用了”,黛西亲眼看着塔伊家和另一位将军死去,自然知道自己的射击有没有效果,“通知下去,告诉所有我们的士兵和敌人的士兵,我们已经杀了敌人的司令塔伊家·布什,他们的其他指挥官也已经逃跑,现在敌人的指挥塔上,空无一人。他们的指挥官丢下了他们自己逃命去了,就这么说。”
加朗斯真个人愣在了半空,什么叫塔伊家·布什已死?那个家伙躲在远远的指挥塔上,只能用望远镜看到,却怎么也够不着。如果能杀他,他加朗斯早就杀了,还用等到现在?
“这个……现在散布谣言,很容易被敌人戳破啊……”
加朗斯委婉的规劝,却被黛西瞪了一眼,“我骗你干嘛,这不是谣言。我杀了塔伊家·布什和他们另一位将军,你把话传下去,敌人自然知道真假。”
“好!”
加朗斯对黛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想了想那个他没见过的武器,又想了想加斯腾斯这位主席的神奇之处,加朗斯最终选择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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