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妻来参加,荣寻这个六岁孩子拜师温亭湛的事情很轰动。
很多人其实都知道温亭湛来江南是为什么,但温亭湛却如此高调的收荣寻为徒,不免都在揣测温亭湛的用意,到底是也打算和荣家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毕竟像夜摇光所言,黄坚的前车之鉴还在呢。
不过也有人艳羡,尽管黄坚被温亭湛逼死了,可温亭湛为了黄彦柏给了黄坚一个风光大葬,做尽了坏事还能够落得一个好下场,且黄家没有这样倒下去,尽管黄仞上书分权,黄家的势力大不如前,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能够保住这样的家业,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按照温亭湛这样贤明在外的人行事作风,不论他对不对荣家下手,荣家都不会被打落到尘埃里。一下子,开始对荣家保持距离的一些人,又活泛起来。
“侯爷,养虎为患。”
等到宴会结束,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包括荣家的人,可许久没有露面,来参加宴席的单久辞却迟迟没走。
站在石桥之上的单久辞,完全不避讳夜摇光在场。
“多谢三公子提醒。”温亭湛语气听着很谦逊,可字眼却极其猖狂,“但温某还是有些许自信,我既能令其狂,便能令其亡。”
“荣家,我做了一年多的姑爷,也没有看清楚过,每一个人都仿佛极其神秘,又好似每一个都是极其普通之人。”单久辞眸光倒映着碧湖,散开一片深绿色,与他一袭墨绿色长袍交相呼应,“就连荣寻这个小孩子都是让人捉摸不透,温夫人可莫要被纯真所蒙蔽。”
这是让她提防荣寻?
“三公子费心,我会当心。”事实上荣寻扯上了血咒,夜摇光一如既往的疼惜还是疼惜,但她也没有心软到这个地步,就算荣寻是无辜,可难保荣寻不会不知情下成了棋子。
单久辞便不再多言,而是从宽大的袖袍之中取出了一份艳红色缎面鎏金的喜帖:“绾绾和黄家的婚事,定在今年腊月,我正好去了一趟青海,就顺手替温大人将喜帖送来。”
“有劳三公子。”温亭湛将之接过。
单久辞目光在夜摇光高挺的小腹上顿了顿,终究什么都没有问就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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