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见你老大有问题吗?”吕湘英瞪着杨处寒,骂了句“蠢驴”,气愤得把眼镜一摘,拔出严黄给他的军刀,架在严黄的咽喉上。“我早发现你不对劲!说——”吕湘英本想问他是不是已经被傀儡了,但又想到他刚才那副要杀人的架势,不像与那怪物一伙,遂改口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严黄已面白如纸,颤巍巍说:“我要杀了那怪物。”吕湘英抽起他的衣领,“为什么?”
“不杀了他,”严黄难过地说,“恐怕会有更多人受害。”
听他如此说,吕湘英原本绷紧的牙龈已不自觉松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为什么拿尾巴挨具挨具尸体扎吗?”严黄说,“他是在读取还没死干净的大脑里面的记忆。那几具身穿日本皇军军服的人,很可能是正常人,而正常人就一定会有藏身之处。你说,要是让那怪物知道他们的藏在哪儿,岂不是会有更多人受害吗?”
吕湘英情不自禁地抬头望了望远处的怪物,见他仍在抽搐痉挛,倘若果如严黄所言,那倒真与“问米”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你怎么就认为,那死掉的几个假鬼子是正常人?”吕湘英回头瞪着严黄说,“他们又为什么要假扮傀儡?你不是说过傀儡只要对上一眼就能分辨敌友,假扮他们这一套是行不通的吗?”
严黄说:“我们知道行不通,但你能确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吗?你好好想想,如果那几具尸体是傀儡,那怪物还用挨个挨个去扎吗?这就说明,那几个假鬼子的脑子里有那怪物不知道的信息。”
吕湘英觉得他颇有道理,但一转念又察觉不妥。“你怎么知道他在读取别人的记忆?你一早就知道这些怪物的存在对不对?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严黄一脸苦笑,无奈地说:“你不妨扪心自问,在亲眼看见这怪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你有这么一个会说人话,但不是人的东西存在,你会相信吗?”他直视吕湘英,像在逼他质问自己。“我看你宁愿相信自己的脚趾会说话,也不会相信这怪物的存在。但你们迟早会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看见的,就像今晚一样。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说这么个天方夜谭来惹你们怀疑?”
吕湘英顿时哑然。他的理智告诉他,那怪物别说是道听途说,哪怕是现在亲眼所见,自己也是将信将疑。
严黄又接着说:“既然你们已经看见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们。那些所谓傀儡,就是你现在看见的怪物!他们的眼睛能发射生物光——就像萤火虫一样——然后以光作为媒介,把自己的意识转嫁到别人的脑子里,继而鸠占鹊巢,控制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甚至能数十上百个意识同时入侵一个人类大脑,然后再借用人类的身份把意识分别转嫁到其他人身上,只是人的眼睛不能发光,所以就制造了那个既像相机又像眼镜的鬼东西,用来代替原来的生物光。这些事杨处寒他们都知道,是我让他先别告诉你们,就是要等你们亲眼看见那怪物在你们面前活蹦乱跳,再跟你一一说明,否则你会以为我们是精神病。”
吕湘英缓缓别过脸来,盯着杨处寒。“是这么一回事吗?”杨处寒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手中的枪也不自觉垂了下来,“是……是的。”吕湘英冷哼一声,又看着严黄,“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就真的那么伟大吗?你明知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真的就是为了解救那些有可能存在的人吗?”
“我不敢说自己伟大,但我会尽我所能,救一个算一个。”严黄反唇相讥,“如果我不是这样子,你哪来的机会站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
吕湘英目光凝固了,一双手再也提不起劲去抽严黄的衣领。他确实差点儿就忘了,这胖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你就这样冲上去也是无济于事。”他说,“他们人多势众,又个个荷枪实弹。我们这几号人就算全冲上去,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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