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依凡又怎么会不知道,南诏复国之时,纳兰傲收拾破败的应天王府时,根本没有这样的陶制器皿。而之后新添的厨子,更不会做这道传神的“十全天鲜烩”。
哪怕如满儿和阵灵所说,这道菜是两年前烹制,也有除空间c时间之外的力量波动,但这道出现在餐桌上的,却不是下人传上来的菜。
那答案只有一个!做菜之人,亲手送来,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若不是因为陶制器皿眼熟,刚才那样思绪颇多的少依凡,根本就不会注意。
可是这个答案,要如何说服自己?要如何让自己父亲少应天也相信?
已有入神境修为的自己,虽然没有时源碑,无法运用时间之力。可即便自己有,他也只是在生死攸关之际,利用时源碑将时间提前了七日。这个生他养他,记忆中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母亲,在没有时源碑这种东西的情况下,若能将一道菜的时间提前两年,那,是什么境界?
还有空间之力,和阵灵都不曾见过的力量
少依凡茫然,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背靠着椅子,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的母亲,记忆中,她只是一个疼爱自己,疼爱少应天的贤妻良母。几乎从自己记事起,凡若灵从未踏出过临安城一步。
未去西华山前,只是像个孩子一样,在父母的溺爱中成长,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和小九在一起,衣食无忧的自己,又怎么会考虑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可是在西华山的十年,父母不也仍然过着凡人的普通日子么?而自己呢,依然以离家修道为由,从未真心地去关心过父母
尽管没法知道母亲的真实身份,真实修为,真实处境。想必不能现身相见,不能告知自己和父亲一切的一切,定然有她自己的苦衷。
可是这道“十全天鲜烩”,却仍旧是母亲,一份及时的心意。
“凡儿,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许为父也和你有同样的疑惑,但是相伴十余年,又岂能不知若灵的为人。既然知道她有自保之力,还能亲手为咱们下厨,这就够了!不论她以前什么身份,在嫁给我少应天的那一刻起,就只是我夫人。不论她以前什么地位,在生下你之后,她就只是你母亲!不论她如今在何处,必然时刻牵挂你我,也永远都是咱爷俩的亲人!
趁热吃,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咯!”
少应天刚起身,满儿就将陶器缓缓推到了少应天面前。然后像个乖巧贤惠的小媳妇儿一样,将一半“十全天鲜烩”盛到了少应天的碗碟中,又将剩下的,连带陶器一起端到了少依凡面前放下。
“既然婆婆好意,爹跟凡哥哥就不要剩下!我们其他人能够闻香垂涎,已经心满意足啦!”
满儿说着,看向其他人。意思很明显:这道珍馐你们就别惦记了,又不是给你们吃的。
笑成空眼中带泪,不知道是因为吃不着美味心里难受,还是这一幕让他心中思念渐浓。一个平日里扛着重剑的八尺男儿,此刻竟有些情难自抑。
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任何想法,为缓解气氛,也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相互攀谈。
谢云帆问谢风华,最近有没有勤于习武。
拓跋良陆告诫拓跋南,以后一定娶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为妻。
纳兰傲和阵灵,低声说了一些与阵法有关的感悟。
姜命却十分不情愿地,哄骗曾经的主子纳兰云馨,睡一会儿就好
听了少应天一席话,少依凡打起精神,端起眼前的陶制器皿,用汤匙品了一口,随后吃相不雅地一阵狼吞虎咽。或许,很久没有这样吃过东西。又或者,这种熟悉的美味,更胜从前,不能有丝毫浪费。
相比少依凡的大快朵颐,少应天却似看见昔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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