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周朦就靠在杨建斌的肩上,每次在她沮丧痛苦绝望的时候,只有这个肩膀能够给她慰藉,情不自禁的双手抱紧了他的手臂。
周朦的安静沉默让杨建斌预感到这次她妈妈病情的严重,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伸出右臂搂住她的肩,陪着她一起沉默。
很想让自己轻松一点,但周朦怎么也无法放松,觉得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占得满满的,几乎没怎么说话,直到上床后不想让杨建斌担心,才钻进他怀里开着玩笑。
“好好抱抱,抱完这一次不知道下一次是何时了。”
“傻丫头,你妈妈肯定很快就会好的,别胡思乱想了呀。”
杨建斌抱紧了她,用脸颊不停在她头发上来回蹭着,全身有力无处使的无奈让他很难受,周朦这次心态与往次她妈妈住院很不同,不想让她一直沉浸在伤心里,将话题引到能让她开心的地方。
“今晚你那单生意谈妥了吗?”
“那个严副局长,唉,别提了。”
提起晚上的应酬周朦就气得咬牙切齿,刚准备伸手去拿烟,杨建斌知道她要开始骂娘了,赶紧将烟拿给她,捧着烟灰缸等着她发泄。
周朦手舞足蹈骂骂咧咧开始叙述晚上的情形,越说气越大,虽然没激动得站起来,但被子被她踢到了一边,骂着骂着矛头指向了杨建斌。
“简直气死我啦!你说你,平时电话打得那么勤,今天怎么回事?我一直等你电话,希望你带几个人去教训教训那帮混蛋,偏偏你今天哑巴啦?”
周朦可是不允许他干涉她生意上的事的,杨建斌感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见周朦张牙舞爪的手朝着他耳朵过来,并没有躲闪开,而是乐呵呵的任她扯着,咧着嘴一个劲喊冤。
“你不是说9点之前不准给你打电话嘛,否则又说我骚扰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杨建斌没有了刚才有力无处使的无奈,等周朦唉声叹气的横着躺下,靠在他腿上翘着二郎腿不停晃悠时,一边听着周朦继续叨叨,一边拿起了电话。
听到杨建斌不知在跟谁提到严副局长,还在自说自话的周朦吓得一咕噜爬起来,赶紧从他手中抢过电话挂断,“谁让你过问我生意上的事情啦,找死呀你。”
“你刚刚不是说让我教训一下这个严副局长嘛。”
“谁让你教训他啦,姑奶奶还不做他那张破单了呢,赚的钱还不够请他吃饭喝酒的,我还就不伺候了。”
周朦在杨建斌面前使使性子,发发牢骚可以,但是不会让他卷进生意场上这些是是非非之中的,况且这张单能否接到已经不重要了,她心里很清楚,为了妈妈,今年的生意将到此为止了。
盯着朱琴放在灯箱处的妈妈的胸片,双肺已经大部分纤维化,看着那白乎乎的一片,不用朱琴说,周朦也知道妈妈的肺部快失去呼吸功能了。
“你再来看看这个。”
朱琴指着化验单上各项血常规,白细胞数量几乎快没有了,其他各项指标都与正常值相差甚远,病情的严重性已经明明白白摆在这里,周朦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朱琴将能用的药都用了,能想到的办法也都用上了,周朦也明白妈妈现在是在靠药物维持着生命,医生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人,而不是神,他们对妈妈的病情已经回天乏力,大家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心血管内科的床位一直很紧张,走廊上每天住满了人,没有单独的病房,最好的都得两人一间,即使有钱医院也不允许包房,朱琴都做不了主,还是杨建斌找院长协调才将两人间的病房包下来,这样周朦晚上守夜才能有张床躺躺。
每天来看望妈妈的亲朋好友们络绎不绝,再一次送走了来探望的亲戚朋友们,弟弟也带着爸爸离开,病房里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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