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承辉发动了汽车,他仍然有些心神不定,不时回头看看院门,张静珊猜出他的心思,她笑道:“放心好了,那只凳子没事的,谁会来偷一栋空房子呢?”龙承辉笑了一笑,他专心开车下山,这是非常必要的,这个新居的来路在山上盘来拐去,一侧是山壁,另一侧也是山壁,不过却是陡峭山壁,虽然路边整齐地放置了沉重的水泥墩子,可要是汽车真要越过这些水泥墩子可说是轻而易举,如果冲下山壁,不用去算甚么自由落体、重力加速度,谁都可以想象到后果不堪设想,这也许也是这屋子如此便宜的原因之一了,毕竟交通便利也是现代人的重要追求。
汽车在路上起伏前行,龙承辉道:“以后这条路也得重新修一下,路面损坏得太严重了。”张静珊默然不语,在颠簸的汽车上说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很容易咬到自己的舌头,但世间尽有不怕危险的人,龙承辉看了看她,执着地寻找着话题:“静珊,你在想甚么?”张静珊依然不答话,她出神地看着窗边掠过的树,过了半晌,她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龙承辉道:”甚么事奇怪?“张静珊道:”那只凳子!谁会用这么一个精美的鼓凳来作花架,而且是放在室外……”龙承辉笑道:“可见不识货的人很多。”张静珊摇了摇头,她道:“这不是识货不识货的问题,就算不懂那凳子是只古董,光看凳上雕刻图案的精美,谁也不会这样做!那只凳子谁见了都会喜欢的。”龙承辉迟疑了一下道:“也许那凳子是现代仿制的,看起来很新。”张静珊摇头:“那鼓凳上雕刻的图案文字艺术境界很高,不象是赝品,再说谁会花这么多心思和精力去仿制一只晚清的凳子?前后也就一百年……”她顿了一顿,又道:“那只凳子就算放在现代,也是一只完美的艺术品,不,肯定不会是现代仿制的,仿制的东西也许会更精致,但凳面的那些书画绝不可能达到如此的意趣境界。”龙承辉沉吟不语,隔了一会,他道:“不管怎样,这凳子现在属于我们了!”这就是龙承辉的性格,他不会钻着牛角尖去使劲想某一件事,在无意间得到了这么一件他自认为的宝物,他似乎心情极好,又道:“一会咱们找家馆子庆祝一下!你陪我喝两杯。”张静珊抿嘴一笑,她道:“不知道是谁陪谁呢。”张静珊的酒量很好,她似乎对酒精有着极高的免疫力,婚后两人也经常喝上两杯,通常龙承辉已觉醺然的时候,张静珊却是了无半分醉意。
龙承辉在自家的楼下停好车,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川菜馆子,包间已经满了,但一切都不能影响龙承辉的兴奋情绪,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接着点了很多菜,要了一瓶店里最好的酒,平日里两人在一起也就喝点红酒,可今天龙承辉竟要了一瓶白酒,张静珊含笑看着他,她道:“看来那凳子果然不是寻常物。”龙承辉笑道:“那凳子确实精美少有,不过它和另一件东西比起来,它也就平淡无奇了。”张静珊奇道:“那另一件东西是什么?”龙承辉将头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道:“那另一件东西,就是你!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无价宝!”张静珊的脸羞得通红,使劲推了一下他,她的心里涌起一股甜意,龙承辉重重靠在椅背上,不禁哈哈大笑。
突然一只手在他的肩头上拍了两下,一个声音道:“什么事这么高兴?”龙承辉愕然回头,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粗壮的男人,头上斜戴着一个太阳帽,龙承辉愣了一下,那男人向他眨了眨眼,龙承辉凝目看着他,突然叫道:“原来是你!”他跳起身来抱住那个男人:“好几年不见了,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那男人微微一笑,他轻轻挣脱了龙承辉的这种常见于舞台形式的拥抱,龙承辉看起来极是激动,他转头对张静珊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高远声,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张静珊站起身来,她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张静珊。”她打量高远声,这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龙承辉已经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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