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珊大吃了一惊,原来前日里竹香是为了这个摔碎了药碗,而邹府里人竟然认为自己被鬼附了身,怪不得竹香这两日看自己神情异样,晚间也不睡在自己床边了,她把自己的小榻拖到了门边。
她在害怕,她害怕自己!
“娘,你听竹香胡说,”邹建晨反而笑了起来,“世上哪有甚么鬼。”
“就算是竹香看错了,难道你二姐也看错了?”邹母的怒气又上来了,她的语声大了起来,“且不管淑惠是病是鬼附身,这几****爹请了道长来,全被你撵了出去,你爹这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做是为了甚么?“
原来这几日他们不让自己出房,就是为此,自己在这府里,竟然成了鬼物!张静珊只觉心头气苦,泪水又盈盈而落,只听得墙外邹建晨道:“淑惠在病中,家里却弄这些……这些无聊的把戏,被淑惠知道了,只怕这病反而更加重了。”
邹母还未答话,二姐道:“你只顾得她的病,若是等那邪物成了气候,只怕这个家就毁在她的手里了!她进这家门,就是为了断了邹家的香火!”邹建晨道:“这话更是胡说了,淑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害了家里?你们既是怕鬼,那么我带着淑惠走了好了,反正我不允许你们在家里弄这些玩意儿,就算她真是被鬼附了身,我也只陪着她!“
张静珊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的“妻子”如此迁就。
墙外一阵沉默,过了一会,邹母叹了一口气,“建晨,你是这邹家长房唯一的男丁,唉……”她顿了一顿,“你别怪你二姐这样说,她这样说是有缘由的,你不相信这些因果报应,这也不怪你,很多事儿你不知道,邹家这数代一脉单传,只是因为邹家上代结下了凶怨。”
“凶怨?”邹建晨奇道。
“那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你高祖在某地做着知县,那当地盛产煤矿,很多乡民靠着采煤为生,当时官府却想将这煤矿收归官府,一时就闹起了纠纷,大量乡民堵在矿洞里不让官府收纠,你高祖连日派人劝说不下,朝廷却又催逼得紧,放下话来,若是不按期解决这事,就要将他撤职查办,你高祖一时糊涂,就令人堵了那矿洞……“
墙外的邹建晨和墙内的张静珊同时吃了一惊,邹母叹道:“当日你高祖本意也只是吓唬一下乡民,可谁知就为此堵死了七个人在那洞里,当然那矿最终还是收归了官府,你高祖还因此升了知府,可在后面的大半年里,家里的四个儿子莫明地死了三个,你高祖自知此事作得不善,这是遭了报应啦,从此他修桥补路,施困济贫,做了无数好事,这才保住了最小的那个儿子,但邹家就此人丁不旺,数代只一脉单传……”
“此后邹家官运颓败,到了你爹这一代已是白身,你爹并不盼你博取多大的功名,只望邹家这一脉香火别在自己手里断了,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偏偏淑惠又得了这怪病,也怨不得你爹心急!唉……”邹母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邹建晨默然,没想到邹家上代竟然作了如此大的孽,也怪不得爹让自己讨妾,墙外三人一时都不说话,隔了良久,只听邹建晨道:“好罢,既是如此,那一切都随爹娘的意……”张静珊的心头一震,墙外的两个女人却是大喜过望,二姐道:“那我去告诉爹,让他即刻再请了道爷进门。”邹建晨道:“也不必今日了,明日罢,我得先告知淑惠一声,别让她突然受了惊吓。”
“那也好,”邹母道,“你既然愿意了,明日就明日,院中已按道爷要求撒上了白米,我再上邹禄备下香案,明儿里请道爷入内堂作法。”
原来这院中地上的白米却是为此。
却听二姐又道:“建晨,淑惠的病却是要治的,不过娘让你讨妾的事儿……”邹建晨淡淡地道:“我既说一切随爹娘的意了,待法事做完,我听爹娘的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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