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淑惠的死,我想除了邹建晨和竹香,并没有人会在意,因为整个邹府上下,对这位少奶奶并不十分待见,或许他们还在庆幸她的死亡,因为她死了,附在她身上的鬼也就消失了,从此邹府也就安宁了!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少奶奶死后,怪事仍在延续,有人听见她生前所用的梳妆镜竟然会在夜里传出女人的哭声,这也许不是错觉或是心理作用,这哭声很可能真的存在,当年的顾淑惠是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死亡的,她的鬼魂附在了那面镜子上,她在悲泣自己的命运和发泄自己的愤恨,当然这件怪事在邹家引起了极大的恐慌,邹建晨的父亲也许比其他人更为害怕,因为他的这个儿媳妇是死在他的手上,于是他请了道士做了法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们现在已经不知道了,反正最后镜子就被道士罩上了符咒,也就是今天龙承辉烧掉的那块黄布,顾淑惠的鬼魂就这样被封进了那面镜子,一百年后才重见了天日。
“如此看来,这位道士的道行很深,对于封妖捉鬼他很有办法,他在当时肯定非常有名,这从他那拉风的法号可以看出,‘理静真人董斌’!”高远声瞟了一眼贾庆甲,百年前的这个道士和百年后的这个道士存在着很大的差别,虽然是同行,但是贾庆甲却完全没有当年道士的那种能力,他画的符连鬼也看不懂。
贾庆甲却象突然被刺了一下,他道:“‘理静真人董斌’,我的天,他是我的祖师爷!”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们转头看着这个所谓的道士,他一直沉默不语,他们几乎已经忽略了他的存在,贾庆甲激动地道:“没错,他是我师父的师父,我师父是他的关门弟子,祖师爷是那个时代在这个城里最负盛名的道士,人们都称他为‘董神仙’,他活了一百一十七岁才驾鹤西归,我的那枚铜钱就是他传下来的。”
高远声看着贾庆甲兴奋的脸,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半路还俗的道士竟然还是一个“名门之后”,看来这个半路还俗的道士并没有学到他那传说中的祖师爷的半分本事。
“于是顾淑惠就此被结结实实地封进了那面镜子,”隔了一会,高远声接着说他的故事,“出于对这个故事的恐惧,邹家所有的人都不敢接近那面镜子,它被抬进了后院的库房,甚至于竹香遵照顾淑惠生前的嘱咐带着它离开了邹府之后,几十年间也没有谁敢去揭开那块黄布,也没有谁会动念头去揭开那块黄布。”
“时间就这样整整过去了一百年,顾淑惠在镜子里困了一百年,我不知道鬼魂是不是有知觉,而她被困的地方是否有一定的活动空间,不过凭想象也能知道这牢狱呆着非常难受,没有人给你送饭,没有同狱犯,你想和人说话都没有,连看守都只是几条弯弯曲曲的看不懂的咒语,这一百年里我想她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堆积仇恨!总有一天我会挣脱这一切,邹建晨,你等着罢!”
张静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知道那种滋味,她在镜子里曾经体会过,那些似蛇般扭动游走的符箓无时不刻地跟随着她,那个虚幻般的世界,那种刺心的灼痛……,她不能想象一个人或是一只鬼如何能在那种环境中生存,更何况还有那整整一百年独守的孤单和寂寞!
“几个月前,这一天终于来到了……”高远声摆了摆手,阻止了龙承辉准备冲口而出的问话,“当时在这个城市附近发掘出了几个古代的墓葬,出土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文物,更进一步在这小城里兴起了一阵征集民间文物参展的浪潮,这时候,一位姓邹的老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家的后院埋着一面百年前的镜子,这是他自己在几十年前的一段非常时期埋下去的,于是他就想啊,如果这面镜子是文物,那么也应该值很大的一笔钱吧?当然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出卖那面镜子,因为他的奶奶曾经告诉过他,那面镜子不能卖,只能送给来寻找他的人,可是如果只是送去参与展览,文化馆会给一笔参展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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