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又是一阵沉默,高远声怔怔地看着那张照片,他低声道:“这个故事里有一点非常古怪,古怪得简直无法解释……”所有人都看着他,没有人问他有甚么事古怪,也没有人打断他的思绪,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人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睿智,现在就连何书成也认同了高远声的分析和推测。
隔了一会,高远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突然对龙承辉道:“你家有没有梯子?”龙承辉一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远声突然会问出这句话,他道:“有,工具间里有一把伸缩梯。”
“你要做甚么?”何书成疑惑的道,高远声道:“在邹建晨的日记里还记着一件事,他把什么东西放进了一个有记号的树洞里……”
梯子很快就搭在了亭子旁边的那棵大树上,高远声很自然地选中了它,他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他一路仔细观察着树干,他确信顾淑惠让他们看到这棵树上刻着字肯定有什么潜在的原因,果然,在很高的地方,树干上有一团刻痕,似乎是一个字,高远声仔细辨认,多年的生长让刻痕早已模糊不清,他依稀看出是一个“晨”字,不错,这就是日记中所记载的那一棵有记号的树,这个字刻的地方很隐蔽,从树下怎么也看不到这个字,因为这个字的下方正好斜伸出了一棵粗大的树枝,高远声四处打量,他需要找到日记里的那个树洞,突然他看到树干和树枝交接的地方有一团黑黑的树疤,他掏出钥匙上挂着的小刀,使劲撬了几下,并没有什么松动的迹象,不过他确定这里曾经确定是一个洞,他用小刀把树疤痕慢慢刻碎了一点,果然不错,这个黑黑的疤痕是一团堵塞物,应该是树叶尘土之类,经过多年的沉积它变得似一团混凝土,这样看起来,当年邹建晨放在这个洞里的东西也应该早已腐化了,也许已经溶进了这团硬硬的混凝土里,高远声有些沮丧,不过他仍不死心地撬着,在他的努力下,那团堵塞物终于屈服了,它裂成了几块,高远声慢慢把碎块掏出来,突然小刀在什么东西上滑了一下,他惊喜的看到,洞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瓷瓶。
高远声小心地拿出瓷瓶,洞里再没有什么了,地上的几个人激动地看着他爬下梯子,瓷瓶非常漂亮,光洁如玉,没有瓶盖,瓶口封着蜡,高远声很庆幸邹建晨是一个细心的人,在小刀的进攻下,瓶口很快就露了出来,高远声从瓶里倾出一个小小的纸团,他小心地将纸舒展开来,这是一张巴掌大的纸,纸上写着两行字。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来你的微笑和抹去你的泪水!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我不奢求生生世世,只要这一生你对我好,我就知足了。”
高远声道:“这就是一百年前那对情人的诺言。”
四个人出神地看着纸上的这两行字,想象着一百年前的那对夫妻的命运,心里都有些感伤,何书成有些感慨:“邹建晨和顾淑惠原来都遵守了他们的诺言,他们深爱着对方,一百年前要是没有那个可恶的告密者和杀人犯,那么这个故事也许就只有一个幸福的结局了。”一向粗旷的他似乎突然间被龙承辉多愁善感的性格传染了,高远声却若有所思,他靠在亭柱上看着那棵树,隔了一会,他慢慢地道:“你这么说,我相信大家都同意,但是这样说是不是正确呢?肯定正确,为什么?因为我们大家都是站在同情邹建晨和顾淑惠的角度来看这个故事,但是我们是否应该换一个角度来看看这个告密者和这个杀人犯?”
高远声坐直了身子,“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告密者,她的身世,她的家庭和亲人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她是顾淑惠的婢女,一个邹府的下人,她应该从小就服侍着邹家少爷,她默默地爱着她的少爷,可是她的身份注定她得不到这份爱情,我想她的生活是极端痛苦的,她所爱的人就在她的眼前爱着别人,她也许嫉妒得发狂,可她并没有采取什么手段去争取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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