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工作,说到底,就是保安加上打杂的。
“文物运到文化馆进行分类存放,这时文化馆向市里提出要求,对于某些经过鉴定后的文物是否可以进行展览,一方面弘扬这个小城悠久的历史文化,另一方面也可以给这个小城带来一定旅游资源,也算是发展经济吧,市对这个提议非常赞同,他们向相关的上级部门进行了请示,很快批示就下来了,在文物受到严格的防护情况,可以进行暂时展出。
“文化馆就开始了积极的展出准备活动,一边招聘导游进行培训,一边在现在的基础上开辟了三个展厅,同时也面向社会征集一些民间以充实展厅,不到两个月,文物展览算是正式开业了。
“由于我是高中毕业,在这些所谓的普通工作人员中竟还算是学历较高的,所以在这期间,我就负责上了民间文物的征集统计工作,当然,我只负责把别人送来的东西进行统计,包括送来的人的姓名、住址、联系电话以及送来的是什么东西等等,下一步的鉴定工作另有专家负责,这工作十分繁重又枯燥,征集的消息传出,民间是踊跃献宝,大到一件笨重的家俱,小到一把精致的牙筷,这也让我真是长了见识,就说有人送来的一个镌刻精美的小铜盆,盆边中空,嵌有两个小抽屉,盆内有两扇小门,怎么拉也拉不开,这只小盆看起来既不能盛水又不能装物,一开始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最后一个老专家说这是一个明代斗蟋蟀的小盆,将蟋蟀放入小屉,盆内小门则会自动开启,他将一颗黄豆放在小抽屉,关上抽屉,果然盆里的小门慢慢向两边缩回,黄豆滚进盆里,小门又慢慢关闭,盆身中空,蟋蟀打斗翻滚纵跃时铮铮作响,显得气势非凡,增加观斗的乐趣,小小一件玩物也精巧至此,竟能通过蟋蟀本身微小的体重来控制小门的启闭,不由人不得不叹服古人的聪明。还有更多的东西简直是从未见过,连专家也不清楚它们的来历和作用,只能以形状类似的东西来间接命名。
“过了半年,这一天轮到我值中夜班,天下着绵雨,没有几个游客,那股子蜂涌而来的旅游高潮已经慢慢淡去,冬天黑得早,不到五点天就黑蒙蒙的,我锁好展厅,巡视了一圈正准备去吃饭,突然展厅的大门有人在敲门,我打着手电过去一看,隔着大门的玻璃看到是一个身穿红色羽绒衣的女人,拎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我问她做什么,她说有一件东西让我看看。
“那时候民间征集展品早已结束,甚至有些进入展览的民间展品也陆续还给了它们的主人,只有一些特别有价值的留下来继续展出,我告诉她,文化馆已经不收民间的文物了,可她坚持要让我看看,这是她祖传下来的,就算不要她的东西,帮她认出这是个什么也好。她的这番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打开门让她进来了。
“女人看起来十分怕冷,她的头上戴着一用说作展览了,不过我决定还是按规定留下,明天给她报上去,东西要不要是文化馆的事,我可作不了主。我拿了一张登记表给她,她摆了摆手,我看到她的手上也戴着厚厚的手套,她笑道:‘我说你写!’声音腔调都很调皮,就象我是她的朋友一样随便,我记下了她的姓名和地址,她名叫杜少娥,家住在城外的一个叫李家村的小村里,她家就在村头的那棵大杏树下,旁边有一口水井,她没有联系电话。
“我告诉她,东西先放在这里,能不能作为展品要明天专定鉴定了之后才能决定,让她明天再来一次,她点点头,笑道:‘如果我没来,那么你给我送去。’这话虽然象是在开玩笑,但她的语气就象是叮嘱一个好友一样,她转身就走,我见她步履轻盈,虽然穿着一件宽大的羽绒服,但是这样越发显得腰肢纤细,她一定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
赵晨听到这里,她突然笑道:“我猜你一定是喜欢上她啦!”高远声一怔,他突然觉得无言以对,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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