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一个随口而出的借口还是实情我们后面再说,我们先根据这一点来推测陈艳是不喝酒的,至少是不常喝酒的,从现场的情形来看,这个女孩子平日的生活是很清苦的,我说她是一个女孩子,不止是因为她的年纪很轻,还因为我认为那个曾经作为她丈夫的男人不配作她的丈夫,也没有结过婚,她没有丈夫,她至死都是一个清白的女孩,她在那屋子里租住了几个月,这是她第一次在附近买酒,我们也许会说,她是听到了曾经的情人或者是曾经的丈夫要与别的女人结婚了,她借酒浇愁,然后酒后想起痛苦或是快乐往事而选择了自杀,可是这种可能存在吗?几年前她就离开了杜华江,不论是杜华江抛弃了她,还是她自愿离开,总之,这段相处的感情已经不足以再强烈到驱使她去自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身上背负着一个责任,她的妹妹还在读书,她在外辛苦打工挣钱也是为此,她要供她的妹妹完成学业,或是学得一技之长,不要再象她这样活得很累,为此她穿极便宜的衣物,吃极普通的菜蔬,租住极简陋的房屋,因为她把她挣得的一切都花在了她的妹妹身上,也把她的理想和追求寄托在了她的妹妹身上。”
女秘书抽动了一下鼻子,她从未见过陈艳,可她心里突然对这个女孩涌起一阵同情,何书成深有同感,那小女孩站在树下向他挥手的情景又出现在了眼前,他感到眼眶发酸,“可即便是这样,说她死于他杀也过于武断了,现场的一切都说明没有人进入过她的屋子。”他咳了一声,佯装被嘴上的烟卷熏到了眼睛,用手背揉了揉眼。
“她醉了,她的样子不是一个自杀者,她不知道自己会死,而是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被人在血管割了一刀,并不痛苦,缓慢的失血休克让她感到自己只是醉了头晕或是睡意来袭,她在死神来临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一次的睡着后就会永远不醒,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如此宁静,就象一个睡着了的女人,当然,还有一点,尸体躺在床上,她的右手搭在床头上,腕上的伤口让血流满地,看上去这确是一个自杀的人,可谁会用左手执刀来割右手呢?难道她是一个左撇子?不,我注意到了外屋小桌上的一只小碗,碗里还有几片菜叶,陈艳肯定在死前还用它吃过她那简单的饭菜,也许是下酒,一双筷子放在碗的右侧桌面上,如果她是习惯使用左手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形,当然,为了确定这一点,我又去过了她打工的那家工厂,打听了和她一起打工的人,他们一致都说,陈艳是一个正常的右撇子。”
警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对高远声的细致观察感到震惊,自己多年搞侦破也未注意到这些细节。
高远声接着道:“至于说到凶手如何离开现场,这很容易推测,那是很老旧的房屋,窗框上看得出嵌着铁条,但年月太久大都已经锈蚀了,甚至缺失了好几根,一个人可以很方便地从窗口翻进翻出,凶手作了案之后,肯定就是从窗口逃走的。”
“他逃走之后,那具尸体又爬了起来,锁上了窗子。”何书成笑道,“别忘了窗子是在里面锁上的。”
“我的老朋友,”高远声道,“看来你在学校里获得的调皮大王这荣誉称号有点名不副实啊,那窗子是老式的插销,只需要将那铁条提起,轻轻放在插销边缘,慢慢关上窗子,然后只需稍受震动,比如说猛地一拉,或是使劲拍一下窗框,铁条就会掉下插入插销孔锁好窗子,看起来就象是有人在屋里锁上了窗子,在我小时候偷偷翻出自家的窗户的时候经常玩这种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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