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家尖锐地看了他一眼,“就文物价值来说,它们是无价的,因为它们的精巧和制作工艺代表了古代劳动人民的极高智慧和坚韧执著,而且它们也证实了古代戏剧的历史并不象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短,这些瓷人制造于南宋,这是确定无疑的,它们体现在南宋,或是更早的时代,戏剧已经趋于成熟,而且更说明了南宋虽然确是一个军事和经济受到外族压制的朝代,它偏安一隅,但文化仍在延续,仍然在蓬勃发展!这些是无法遏制的,这是中华文明进展的本性所在!至于你所说的它们能值多少钱,这我无可回答,我不是一个商人,我是一个学者,我在这些瓷人的身上只看到了历史和文化,看不到金钱。”
陈义有些面红耳赤,考古学家的话过于直白,让他难堪,考古学家不再理这个商人,他掰开瓷人的嘴,拿过一支细小的手电筒,向内照视,瓷人的嘴是唯一能看到内部的地方,可他看了多次,没有符号,没有文字,甚么也没有,这瓷人通体没有任何制造者的痕迹,甚至连那头发,考古学家也拨开来仔细寻视过了,一无所获,这瓷人和它身上的故事已经淹没在了历史里。
“我说,”考古学家放下手电筒,“这瓷人的来历应该只有你才清楚,因为据你所说,它们是你祖传下来的,在这种代代相传中,应该也有附在它们身上的故事也传了下来。”
陈义摇了摇头,对于这些瓷人和它们的来历他一无所知,“这是在我家的老宅子里发现的,”他迟疑着说了实话,“我想,就算是我父亲或是我爷爷,也不知道家里有着这些瓷人,因为这只盒子是被放在墙里的一个暗隔里。”
“哦!?”考古学家来了兴趣,很多民间珍贵文物就是这样偶然发现的,“说说看,那暗隔里除了这些瓷人,还有甚么?”
“没了。”陈义回答简短。
“看来我得去一趟你的老家,”考古学家道,不能指望一个没有考古经验的人会关注和发现甚么细节,“你老家在哪里?”
“嘉兴附近的一个小乡村,”陈义道,“不过……不过那老家子已经被拆了,甚么也没有了。”
“拆了?”考古学家道,“你拆老房子做甚么?”
“我准备重新建,正是在拆房的过程中发现的这些瓷人。”
“可惜,那应该是一栋非常古老的房屋,”考古学家叹道,“建造年代肯定很古远,当然不一定是南宋,这些瓷人在南宋时期肯定还在戏台上大放异彩,你手头有没有那老房子的照片?”
“没有。”陈义挠了挠头,他已经受考古学家的感染学会了这个习惯,“房子看上去确实很古老,砖墙瓦你,不过这些瓷人放在你的手里并没有多少意义,但是它们会让很多考古学者如痴如醉,他们会用毕生的时间去读懂它们,我相信在我之前的你曾经请教过的那些考古学者也有着这类似的表现。”
“也许吧,”陈义模棱两可地道,他不想再和一个考古学家谈论价值方面的事,在这些方面他们的理解完全不同,既然要谈生意,那么他宁愿和高远声谈,商人之间对于金钱数字的多少更容易理解和沟通,“我想到了一点,这也许对于考证这些瓷人的来历有帮助,在发现瓷人的时候,盒子上曾经贴着一张封条,上面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字。”
“封条在哪?”考古学家再次来了精神。
“没了。”陈义再次简短回答。
“这又是怎么回事?”
“要打开盒子,肯定得破坏封条。”陈义看着考古学家的表情就象看着一个极端无知的人,他对于此事的认知就象一位著名的文学家在塑造他那位著名的喜剧角色时曾经说过的,要脱下裤子,首先得解开皮带,那么要打开盒子,肯定得扯下封条。
考古学家用相同的眼神看着陈义,他懂得陈义在发现盒子时的惊喜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