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原跳下汽车,他四下望了望,一条黄土路在稻田中弯曲来往,不时有分支和田埂相接,远处几座瓦房,这里就是柳蝶的老家?他急步走上黄土路,现在只有一路打听了,他心里存着一丝希望,柳蝶很可能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只要找到她,他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逃出去,他已经十分后悔当日为甚么不象母亲所说的那样守在柳蝶的家门口,他应该知道这个女人的性格,她不能负担的她会断然放下。
赵太太的表现倒是出乎赵小原的意外,他原以为柳蝶的离开是母亲促使的,可看上去母亲对柳蝶的离去甚至比自己还要着急,这让赵小原有些感动,也增加了赵小原追逐自己想要的爱情的决心。
不管怎么样,他非找到她不可!
初秋的烈日依然灼人,黄土路上漫着一层细细的泥灰,每一步踏上去都会腾起一层细雾,蚂蚱在路上闪电一般地蹦跶,只见一道绿光掠过,然后在一棵微微摇晃的稻叶上才能发现它的去向。身后传来一阵轰鸣,赵小原回过头去,只见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车后紧跟着一股黄烟,他捂住鼻子,站在道侧,骑摩托车的是一个男人,车把上挂着一甚么柳蝶柳蝶的,我就说嘛,这村子里就我一家姓柳,她叫柳艳珍,不叫柳蝶。”赵小原心下恍然,这很可能是柳蝶在之后改过名字,原来柳蝶的原名叫柳艳珍,“她……她在家么?”心喜之下,他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好几年没回来过了。”老人把纸递还给赵小原,“你找她有甚么事?”他狐疑地看了看赵小原,“咱家小艳珍出了甚么事么?”
“没有,没有,”赵小原急忙摇头,“我是她……她的朋友,路过这里,来看看她。”他只感一阵失望,原来柳蝶并未回家。
“哦。”老人道,他从门后拿过一根烟杆,又从腰里掏出一只塑料袋,拈出一撮烟丝摁起烟锅里,然后点燃,一股浓浓的呛人的烟味飘了过来,老人叭叭地吸了几口,“她没有回来,这孩子现在在外面做上大事啦,忙得很,上回来信说当上了甚么副经理,每月几千块的工钱,她爹妈虽死得早,但这孩子从小就吃得苦,我自小就看她以后有出息。”赵小原挠了挠头,看来柳蝶寄回家的信里有些安慰老人的言语,他可不知柳蝶做了甚么副经理,看来自己得少开口,可别穿了帮,他轻咳了一声,转头打量着这几间屋子和这围小院,一种满目疮痍之感,坐在门槛上的老人挽着裤腿,身上的汗褂有几个破孔,看来柳蝶家境贫寒,赵小原的心里升起一股凄凉之意,看起来柳蝶的离开并不止于自身的婚姻经历,他了解这个女人,在两个月的交往中,他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她,柳蝶的这种强烈的自尊缘于一种怪异的自卑,而正是这份自卑让她决定离开他。
“我看你不象是她的朋友,”老人突然道,“年岁不象,你这模样看上去就象一个学生娃子。”赵小原愣了一下,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柳蝶也是这样为此才断然离开的,她太在意自己的年龄和经历,可真爱与年龄有甚么关系?他终于在小凳上坐了下来,“您说得不错,我刚才是在骗您,我其实是她的丈夫。”他道。
老人吃了一惊,他呆呆地看着赵小原,赵小原笑了一下,“我比她小十岁,不过这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并无影响,我非常爱她,她也非常爱我。”老人却是不作声,隔了一会,他道:“她人呢?”
“前几天,我和她吵了一架,她跑了出来,我以为她回了老家,就来这接她回家。”赵小原面不改色。
“这些个年轻人。”老人喃喃地道。
“她既然没有回家,我想她可能是就近到了哪个亲戚的家里,您知道她会去哪儿吗?”
“我家在外没有甚么亲戚,”老人道,“前次她来信说她结了婚,男的对她好得很,原来就是你呀。”老人终于回过神来,赵小原所说的让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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