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出血,是否有感染的可能?”
韩教授先是一愣,听她声音不对,摘下眼镜忙问:“你被咬了?”
“是陆怀征。”
她低头,说出这三字的时候,声音哽咽,终是忍不住,鼻腔酸涩。
她坐在床边,甚觉感觉身旁还是昨天夜里他亲她时的温度,期盼着过了今晚一切都能好起来,她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可如今又是这样,她忍不住埋头啜泣。
她从小是冷性子。
转学后跟着韩教授,一点点学会接纳这个世界,可现实总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候,给了她当头一棒,像个警钟。
她哭得瓮声瓮气,不似一般姑娘撒娇,是纯发泄,泪不住,她也不擦,拿手一抹,发现越抹越多,索性也不管了,仍由它流,哽着声跟电话那头断断续续说着刚才发生的事,大约是真吓到了,言语是混乱的。
她脑子很乱。
说到后面说不下去,举着电话怔了一阵,抬头看见陆怀征靠着门框。
她一惊,忙别过头去,手下意识去捂眼睛。
陆怀征慢慢走过去,提着裤子蹲在她面前,一只手撑着膝盖,微仰着头,另只手去捏她的腕子把手拿下来,露出那双哭肿的眼睛,让他负罪感深重。
他让她把电话给他。
于好乖乖递过去。
陆怀征举到耳边,另只手去擦她的眼泪,拇指从她眼下轻轻刮过去,便跟电话那头的韩教授说:“韩教授,我是陆怀征。”
那边嗯了声,“这丫头是不是吓坏了?”
陆怀征仰着头看着她,从旁边抽了张纸巾,一点点彻底替她擦干净:“是有点吓到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谁知道于好听见那句“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眼泪又毫无征兆地涌出来。
他温柔地让她难受。
陆怀征发现擦不干,索性也不擦了,把纸丢一边,索性单膝跪在地上,改手肘撑在膝盖上,举着电话仰头看着她,任由她哭个够。
韩教授问:“伤口处理了么?”
陆怀征低头看了下自己手背:“简单处理过了。”
韩教授简单交代了几句,“你先别担心,我先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没什么大问题,你身体素质好,不容易感染的。”
这话陆怀征也知道是安慰,刚在军医处,邵峰已经给他科普过这件事的严重性,对方确定是艾滋病患者,麻智明的尸体抬上车上的时候,邵峰特意检查过他的牙龈,溃烂面积很大。而且,以前曾有过案例,民警在抓捕逃犯过程中被患有艾滋病的犯人咬伤,最后感染上。
刚才于好走后,他去上药的时候,栗鸿文那边给他来了个电话,说是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医院,会派当地部队的直升机送阻断药过来,创口暴露的七十二小时内服用都有效,邵峰说吃了阻断药也不是百分之百,能阻断百分之九十五。
剩下的百分之五得听天由命了。
在科学概率面前,再强的身体素质都得垮。
他低头笑笑,跟韩教授说:“您别操心了,领导已经安排好了。”说到这,看了眼低着头跟犯了错的小姑娘似的于好,“这么大老远还给您电话。”
两人又聊了几句,他态度仍是谦卑。
“小事,您不用担心。”
“我会照顾好她的,不让她再哭了。”
然后,电话挂了。
陆怀征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还是蹲着看她。
于好低着头,声音瓮瓮问:“老师说什么了?”
陆怀征没有回答,定定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什么稀罕物件,虔诚认真,如巍峨的远山。
窗帘紧闭,屋内没有一丝光线,昏暗,他缠人的眼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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