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好。”
两个人坐在桌边,对着一桌子菜,又是相顾无言。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大皇子点了几样:“以后不要再做这几个,府里开销太大,还是节约些的好。”
“好。”阿大忙解释:“小的只是想,您跟唐姑娘头一次吃晚饭”
“行了,照平时的上就好了。下不为例。”大皇子道。
唐白不由自主抬起头打量了大皇子一眼。
原来,他居然还会畅行节俭。
只是,怎么她未能从大皇子妃和傅侧妃身上,看出分毫节俭的影子来。
又是默默的吃完饭。
唐白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坐在绣花凳子上,假装继续看出。
大皇子在隔壁净房洗好了,过来却是往床上一躺:“吹灯,睡觉了。”
“您先睡吧,我还再看一会儿书。”唐白支支吾吾道。
“行了,那么久也没见你翻上一页。”大皇子嗤笑:“你就睡在旁边的矮榻上。”
这样安排,唐白大为松了一口气,合衣就躺下了,盖上了一层薄被。
只是,思绪翻涌,怎么都睡不着。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唯独不敢去想顾少钧的事情。
偶尔思绪飘到此处,都是急忙跟自己打岔:“别想,别想。”
如此一夜辗转反侧,又唯恐大皇子改变主意,便时不时望过去。
只见幔帐之间一个高高凸起的人影并不翻身,想来是睡得香甜。
翌日一早,大皇子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眼底的乌青这样重,没睡好?”
唐白不好点头,也不好摇头,只喃喃的说道:“心里有事。”
“顾少钧?”大皇子瞧唐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的伤心,轻轻一笑:“你不相信我的话也好,等时间久了,悲伤也就慢慢淡忘了,到时候知道这是事实,也好接受些。”
他恍惚间伸出手,突然摸了摸唐白的头发:“你命够苦的了。”
唐白本来想躲闪,可是想到他如今是大皇子,一时不敢,愣在那里。
待温暖的触感在头皮顶上出现时,她又呆愣了。
她命苦吗?
苦。
唐白只觉得这几年的委屈,因为大皇子这一句话,心里的酸楚一下子全都迸发,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滴滴答答如断了线的珠子,打在胸前的衣襟上。
她开始还半哭半忍,可是悲伤和委屈的感觉越来越重,终于冲出了她的控制,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以前娘说过,这是泼妇的一种哭法,毫无章法,没有美感,甚至连女人的温婉也半点无存。
可是,这样哭起来爽啊,才能完完全全真真实实的发泄所有的情绪。
那种抽抽搭搭,无非是想惹人怜惜。
她还有谁能怜惜?怜惜她的人,都不在了啊。
唐白彻底放开自我,大哭起来。
大皇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哭泣吓了一跳,见她哭得伤心,一时情动,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恨你,我恨你!”唐白一面哭,一面想到眼前之人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脱不了干系。可是爹爹为人臣子,又不能责怪,自然只能恼怒。
正要端水进来给二人梳洗的锦梅和锦平两个人瞧见这一幕,呆在门口,进退不是。
大皇子正对着门,看到她们,听闻唐白哭泣声弱了些,将她推开一点:“鼻子都哭红了,赶紧洗洗”
语气是说不出的亲昵与怜惜。
唐白不察,对锦梅和锦平二人招手,让她们进来。
“去给我拿一身衣服,胸襟都哭湿了。”大皇子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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