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萸澜宫院中一片火光冲天。
火光下,它一改往日荒凉空寂,乌泱泱地站了满院人。
而在满院的人中,还躺着一块碎成好几部分的斑驳木板。
这里没有人不认识它,那是刚被踹飞萸澜宫的半扇门板。
人群以它为界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占外,一半占内,一半为攻,一半为守,两两相对,却没有哪一方先动手。
“让小钰子那阉狗给本侯滚出来!”人群中一人突然仰天怒吼。
他手握一柄屈刀,横指身前众人。
虽然没有动,但刀光幽寒,已经不知道晃了多少人的眼。
数不清有多少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长矛,但真正提矛刺出的却没有一人。
因为他们认识那把刀,知道那刀名贯大魏,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
至于那持刀的人,谁都知道他如今权倾朝野,不是光武侯晁蓟却又是谁?
“还请侯爷稍安勿躁,已经让人去请钰公公了。”与晁蓟相对的人群中有人说道。
闻言,晁蓟冷哼了一声,手中降虎刀往地上一置。
“砰”地一声,惊起尘雾万千。
众人的心肝一抖,忍不住跟着颤了颤。
正要再说好话,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却从萸澜宫门前传了来。
院中火光通明,只转眼便看清了来人。
只见那人身无甲胄,腰无尖刀,就那么急匆匆地穿过人群,走到了晁蓟身边。
“侯爷,白先生让属下前来请您快快回去。”
“回去?”晁蓟朝地上啐了一口,“那阉狗不死老子怎么回去?快滚!”
晁蓟一把把挡在身前的那人推了开来,举起手中降虎刀在半空中抡了一圈,再次仰头朝天大喊道:“阉狗,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身边人见状没有放弃,拱了拱手,继续劝道:“侯爷,白先生说您夜闯宫禁已经是”
“砰”地一声,晁蓟再次把手中的降虎刀砸在了地上,打断了那人没有说完的话。
“是什么?”他寒声询问。
“是已经是犯了诛九族的大”
“啪”,晁蓟突然反手给了那人一个大嘴巴,“老子再问你一遍,是什么?”
“回侯爷,是诛九族的大”
“砰”地又是一声,这次晁蓟直接一脚把那人踹了出去。
“诛九族?老子倒要看看这大魏谁敢诛老子的九族。”
“侯爷,算属下求您了。”那人忍着痛从地上撑起身子,跪着爬到了晁蓟脚边,“白先生说您今日带着人夜闯宫禁落人口实不说,定会与太后生出嫌隙,所以那太监今日是杀不得的,若侯爷当真杀了后果怕是不堪设想,还请侯爷三思。”
“哼,本侯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了?”晁蓟弯腰提起了那人衣领,“滚回去,告诉白石,那狗杂碎本侯今天杀定了。”
晁蓟手上使力一甩,放开那人衣领的同时,也把那人甩在了地上。
“侯爷!”
“这秋夜风凉的,光武侯爷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一道清朗的长笑打断了院中主仆二人的“纠缠拉扯”,亦如一泻清泉流入了在场众人的心中,使其间紧张稍稍缓和了些。
“你这阉贼总算敢出来了。”晁蓟大喝一声,提起降虎刀横刀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指了去。
只见刀光所照之处,人群攒动,突然一分为二,一条小道就此被从中让出。
三道身影出现在了小道尽头,领先一人步态悠闲,青色披风迎风猎猎,虽身形不大,但气势震人。
凡到之处,众人都忍不住挺直身板,肃然之貌仿佛在接受那人的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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