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即东缉事厂,明成祖永乐十八年设立,历来都是由皇帝最亲信宦官担任其首领,其分支遍布全国,甚至远达朝鲜半岛。
其衙门地点位于京师东安门之北,与锦衣卫并称为“厂卫”。东厂权力甚至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可不经刑部c大理寺的批准,监察缉拿臣民。
尤其是魏忠贤上位以后,仗着天启皇帝对他的宠信,东厂的势力简直大到没边,就连朝中事务,也必须征得魏忠贤的同意才决定下来。
东缉事厂衙门,在众人的心里,简直是地狱一样的存在。被东厂盯上的人,很少能得善终。被抓进东厂的人,能囫囵出来的少之又少。
董宣武虽然料到指使刁德嗣欺负信王爷之人,来头必定不小,但也没想到是东厂,因为东厂和信王爷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矛盾。信王爷年纪尚幼,并不管朝堂上的事,又深受当今皇帝朱由校的宠爱,与魏忠贤之间并没有利害冲突。
魏忠贤虽然人品不咋地,但也是一个聪明人,他完全没有必要找人来教训一顿信王爷。
“你说的可是高怀忠高公公?”韩天放沉吟了片刻,回头问道。
“正是高怀忠高公公,他给了我一万两银票,让我还了欠下的高利贷,许诺我大哥户部照磨的职位。如果不是高公公,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信王爷的主意呀”
“大胆,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你居然敢攀诬高公公!”韩天放猛地一拍桌子,直震得满桌的酒菜汁水直流,“分明是你得知高公公两天前已经病死在宫中,死无对证,想要把水搅浑!”
高公公死了?怎么会这么巧?难道真的是刁德嗣在说谎?
董宣武心中满是疑惑。
刁德嗣脸色顿时煞白无比,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瘫倒在地上。
不可能!
董宣武立刻推翻了他心中对刁德嗣的怀疑。如果刁德嗣真的在说谎骗韩天放,那他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况且,高公公死的消息,连他都不知道,刁德嗣昨天晚上才从大牢里放出来,他如何知道的?
诬陷东厂的人,这事若传到东厂人耳中,除非刁德嗣活腻了,早就心存死志,不然,再给他一个胆子,也恐怕做不出来。
依着董宣武对刁德嗣的了解,这小子怕死得很,这种舍身求仁的苦肉计,他绝对做不出来。
“韩将军,老四在这种事上不会说谎,这其中也许另有曲折蹊跷!”董宣武说道。
“董公子,刁德嗣的话是真是假,自有王爷评判!”韩天放朝董宣武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什么东西?不就是我表弟身边的一条狗么?”韩天放走后,郭振朝一把揽住刁德嗣的肩膀,“呆会咱们先去翠云楼听曲,然后夜宿宜春院,好些天没出来快活了,快憋死哥了。哥请客,谁也不许说不去!这些天,老四若是没事,就陪着哥好好玩玩,风流快活一番。”
信王朱由检是先帝与郭皇后所生,算起来郭振朝的确是朱由检的表亲。刁德嗣若一直跟在郭振朝的身边,信王就算想除掉刁德嗣,恐怕也真不好意思下手。郭振朝这么说,其实是变相的保护刁德嗣。
“翠云楼,现在就去,白牡丹的嗓子柳如烟的腰,好些日子没去,怪想的!”薛荣大声叫道。
“李先生,你看那刁德嗣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信王府书房中,信王朱由检来回走动不停。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捋须沉思了半晌,抬头回答道:“依微臣所见,刁德嗣的话八成是真的。”此人是信王府的一名清客,名叫李道先,朱由检对此人十分信任,要不然也不会找他来商量。
“哦,孤王向来与东厂没有什么瓜葛,魏忠贤为何要暗算孤?”朱由检停下了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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