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怨父”气多年郁结在胸,到底是意难平,隔三差五需要拿出来诉一诉冤,这就是被惯坏了的熊孩子干出来的事儿。
“周遥,你拿我一张猴票,你倒是商量一句,你怎么能把这四联张给撕了?”周凤城很认真地跟他儿子探讨这桩惨事。
“我,那,我就想只拿一张么,那四张是联着的么”周遥自知理亏地哼哼。
“联着的你就敢撕?”周凤城郁闷得都笑了,“这种四联张,就是收藏用的,撕了就毁了!”
“我哪懂么”周遥愧疚地说,“那原来咱家那些粮票油票鸡蛋票,也是四联张,八联张,我看粮票都是撕着用的,邮票为什么不能撕么?”
他爸瞅着他,说不出话。
周遥躺在沙发上,把脸用靠垫挡住。
“一张金猴票现在市场上炒到一千多,”他爸说,“周遥,你知道四联张叫到多少了?一万多了。”
噗——周遥把一嘴菠萝嚼得喷出汁儿来,喷了沙发靠垫。猴票竟然涨这么多钱了?
手握一个猴票四联张,一家子就成万元户了,当初怎么没买它一沓攒着呢。
俞静之站在旁边看他们爷俩掰扯,心里也在琢磨,金猴票现在这么值钱了?
周遥那时确实不懂集邮的门道,完全是个外行,他知道他爸收藏了猴票,翻开一看有四张,那就撕一张悄悄拿走呗,家里留那么多张一模一样的邮票做什么用?这一堆纸片儿能留着下崽儿生小猴么?
他自己捂着脸也笑了,真糗,真蠢,继续埋头吃水果吧。
“啧,哎。”他爸又叹口气。
“大周同志!”周遥忍无可忍了,“以后不带翻旧帐的成么?”
“周遥,我知道你是有主意的人。”他爸打量他,“但是,以后做事要诚实,有什么话大大方方地c如实地向我和你妈汇报,一家人商量,然后你再动手实施,成么?”
“所以,那张猴票你给弄哪儿去了遥遥?”俞静之突然问到重点,“你拿给谁了?”
周遥低头看自己脚趾:“没有。我都忘了。”
“收藏品,有纪念意义的,就是纪念你出生在猴年,给你买的,随便拿给谁了你忘了?”周凤城掏心掏肺地看着儿子。
“爸您还是吃菠萝吧!我妈对您照顾多么周到。”周遥把琳琅满目的水果盘往他爸面前一推。
“吃菠萝上火。”他爸瞅他一眼,“已经上火了,我喝茶吧。”
“茶也是我妈沏的,别辜负了我妈妈对您的体贴。”周遥赶紧再把茶壶端过去。
“不能体贴我们心意的人,是你——为你出生买的纪念邮票。”他爸痛心疾首。
呃——周遥发出一声拖长的呻/吟,只剩下最后一招滚地撒娇大法了,每一回翻旧帐就把这事糊弄过去。
他就是虚与委蛇顽抗到底,总之坚不招供
周遥不玩儿集邮,但在哈尔滨上中学期间,那一阵还去邮局买过几次邮票。
平时家里亲戚往来的信件,他也会留意那上面的邮票,有好看的就剪下来。
他把这些东西寄来北京了,给瞿嘉写过两次信。
瞿嘉就给他回过一次。俩人都不擅长写啰哩八嗦的东西。男孩子么,不爱写信聊天,摊开信纸都不知道写什么,难道向对方汇报每天上什么课c吃什么饭c球场上进了几个球?
不出所料,随后他们的通信就断了,学习和课外活动都很忙,各忙各的了。
他信里留了他在哈尔滨姥姥家的电话号码,但他没有等来电话。在没有网络c没有手机c而长途电话还很贵的年代,想要和另一个男孩异地保持联系,太困难了。想要失联可是很容易的事,轻易就失去了联络
周凤城把那几本让他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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