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离医院并不远,公交车两站路就到了。
医院走廊上,陈医生热情的打招呼:“夏树,好久没看见你了。”
“最近忙得很,所以没空过来。”
“走,我带你去看看。”
陈医生是夏树母亲的主治医师,年纪比夏树大一轮,混熟了以后夏树就不叫她陈医生了,改口叫她陈姐。
陈姐非常热心,这么多年来,夏树为母亲做的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对夏母也是格外的照顾。
刚到病房门口,陈医生就被护士叫走了,夏树摆摆手:“没事,你忙的。”
陈医生走后,夏树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仿佛怕惊动里头的人:“老妈,我来看你了,最近怎么样啊?”
回答她的却只有呼吸机的声音。
夏树一脸的笑容:“最近我公司太忙了,所以没空来看你,您不会生气吧。”
夏妈妈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年了,这期间,不少人都在劝她放弃治疗,在医院就是在烧钱,不如带回家请个保姆。
“妈,我有件事没跟你说我找到爸爸了。”她低着头玩着被子的一角:“我还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她很优秀,比我强。妈,你想她吗?”
虽然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跟父亲分开,可她相信,母亲一定有她的原因。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时常会走神,尤其是看着我的时候,那种望眼欲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你一定是在想念姐姐吧。”
夏树把脸贴到她的手背上:“姐姐叫夏茜,草字头的那个,她人在美国,估计要两年才能回来,等她回国我带她来见你好不好?”
床上的人还是一脸的平静。
夏树眼眶突然有些热。
小时候夏树问母亲,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会是‘树’。
母亲说,希望她能成为树一样踏实坚强的人,按照四季的节奏,一步一步,发芽抽枝落叶安眠。
长大以后,夏树有了另一种解释。
树为了生存下去,会自己愈合伤痕,它们从不把伤口暴露在人前,而是形成一个树结,只有在它死后,人们伐木的时候,才能从那些扭曲和紊乱的纹理中窥见它曾经的伤口。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伤心了。
“妈妈,我不懂,为什么爸爸要这么对我。”
原来所有的委屈全来自于素未蒙面的父亲,同为女儿,姐姐却活的犹如公主,而她连女仆都不如。
她没有嫉妒夏茜,也没有责备的意思,仅仅是委屈。
不止一次的想去找父亲问一问,为什么要抛弃母亲,为什么要对她们娘俩这么狠心
夏树趴在床边呜呜的哭着,她习惯了独自舔伤,可身上伤口太多,她已经舔不过来了。
“叮叮叮”
包里电话响了,夏树以为是陆毅臣打来的,没想到竟是主编。
“喂。”
“给你十分钟,赶紧来公司。”
“啥意思?”
“什么意思?老总改变主意了,让你来上班了。”
夏树猛地站起来,掩饰不住的激动:“真的?”
“别再废话了,赶紧打车过来。”
吧嗒,电话挂了。
夏树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俯身快速吻了一下母亲的额头:“哈哈哈,我又有工作啦。”
快速的抹去泪水,满血复活的小女人飞快的拎起背包朝门外跑。
那一刻,走廊上全是她留下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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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
望着去而复返的某人,老总的内心是很不安的。
“这个因为你实在太优秀了,辞退你简直就是我们公司的损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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