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抹明显冷意的道了句:“敢来此拦下本县主的路,胆子倒是不小。”
说完,无视对方瞬间落下冷汗的脸,自顾问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她问得干脆,小太监却不敢回得直接,此时的他,面色早已不如初时的镇定,毕竟,就像珊瑚刚才提示的,他们二人的身份地位实在悬殊,即便他是宫中之人,但若是珊瑚一个不满,只需现在同旁边候着的管事稍稍说上几句,等待他的,便只会是重重的责罚,若是一个不慎他不过是恰巧路经被那人叫住传个话,可不觉得身后的主子会关心他这一小人物的命运,但他又实不敢抗命
想到这,小太监心下一紧,对着珊瑚又是一躬身,这回他的腰弯得更深了,他带着一脸紧张的道:“回县主,小的也不过奉命行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嗤!”的一声,方嬷嬷摆手打断了他这迟来的恭维,冷声道:“行了,县主问你话呢,你实话实说便是,少说这些废话,真是还宰相肚里能撑船,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是,是,嬷嬷说的是,是小的胡言了。”小太监连连点头之后,方才小心的对珊瑚回道,“让小的传话的是大皇子殿下。”
“”
看着珊瑚此时一脸莫测的神色,方嬷嬷已是完全想不起为何她如今会是这般的神态,满心只剩下疑虑与焦急,忍不住开口道:“县主~”
“奶娘放心,没事的。”珊瑚轻拍了拍方嬷嬷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温声安抚道,“不过是大表哥有事相请,都是一家人,又是在宫里,奶娘又有何可担心的,难不成,他还会无端的为难我不成?”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身前的小太监说的,而对方也很是机灵的瞬间接过了话。
“是,是,是,这是自然,大皇子殿下叮嘱了,不过是有几句话想同县主说一下,绝无恶意,县主放心便是。”
“嗯~”
似应非应的一声应答后,珊瑚眼一抬,便迅速吩咐道:“带路吧!”
“是,请县主随小的来。”
说完,便先一步往前方的一处拐角处走去,而在那路的前方则是更为幽暗的深林所在。
但即便如此,珊瑚面上也毫无惧色,只再次轻声安抚了下身旁的方嬷嬷,随后,便一脸镇定的跟随而去。
幸而珊瑚在旁人眼中是陌生脸孔,加上夜色暗沉,又伴着小雨蒙蒙,身旁路经之人大多心急着早早出了宫门好回到干燥舒适马车,因此,倒没人发觉她们几人的无端逗留,更觉不出几人离去的异常,不过一瞬,珊瑚两人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眼前。
路上,细雨幽幽,绵密的雨丝轻纱一般的笼罩在珊瑚等人的周围,隔着头顶的红伞,珊瑚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那密密麻麻落在伞顶的沙沙声,这便更是显出了他们这处路上的静寂与冷幽,直让她身旁扶着她的方嬷嬷手下抓得越发的紧了,便是连身下的步伐都显出了些凌乱,更不用说她此时脸色的难看了。
当然,随着这路的越走越深,越走越静,珊瑚的脸上也没了笑意。
伞下,脑中听着666随时说与她的情况,珊瑚眉关微锁,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出了点点冷光,此时的她,那白净如雪的脸庞早已没了一丝笑意,面上看去更有如数九寒冬一般,冷若冰霜。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旁人眼中,此时的她却又是另外的一番情景。
在轻纱般的幕帘下,一抹鲜艳的曼妙身影影影绰绰的掩映在这黑山暗林间,姿态婀娜,杨柳细腰,有如一弯最为耀眼的明月,绕林而行。
头顶那抹鲜艳的红纸伞更是增添了艳色,伞角处那滑落下来的“滴答”声,时断时续,便犹如那清越的仕女轻击编钟,明脆悦耳极了。
扶风弱柳,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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