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中途这么一闹,回宫时已经快傍晚,幸运的是并没有人前来太子宫探究竟,年末几日宫里繁忙,皇后那儿也没顾得到太子这点小恙,御书房那儿聂太傅更是听命行事,并不会来太子宫。
泾阳在璃茉苑留到了天黑才肯回去,过了两日宫中并无太子出宫的闲言碎语传出,青澄这才真正安心下来,到了二十五这日,宫中小祭。
今年的雪和往年一样并未见小,所以十七八开始城中便有施粥,早在十二月初大雪刚至时皇上就下令赈资前去往年雪灾重的地方,临近年关,大雪丰瑞之外还带着苦寒,只不过这些,宫里的贵人是无法感同身受。
小祭这日,在外站了片刻许多妃子都受不了了,尤其是刚刚生下孩子才两个多月的陈淑仪,已经让人搀扶到了暖阁内休息。
外头天寒地冻,衣服穿的再厚实站的久了仍旧会觉得瘆,陈淑仪本来身子不错,可自从生了孩子,月子里诸多的不顺心让她的身子骨跟着也垮了不少,怀里抱着暖炉驱散了寒意之后才缓过劲来,转头看窗外小径那儿走来的一大群人,陈淑仪的神色微凛。
“娘娘。”一旁的宫女小心侍奉着,陈淑仪低头掩了掩,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这时正迎了走进暖阁的淑妃,陈淑仪恭顺行礼,“淑妃娘娘。”
“是陈妹妹啊。”淑妃走进屋子侧目看了她一眼,视线扫过了窗边放在桌子上的小暖炉,不由笑了,“险些忘了,你生完孩子才没几月,身子骨都还没养利索,起来吧。”
陈淑仪起身,站在那儿等淑妃走进去了才跟着,淑妃见她神容略显憔悴,抬手轻轻的拉了她一把,“坐吧。”
陈淑仪一怔,心中绕着数种猜测,坐下之后更显得谨慎了,淑妃抿着笑,看起来是极好相处的模样,“这些日子身边没有个惯用的人,十分的不习惯吧。”
一时间陈淑仪揣摩不透淑妃的意思,微抬了抬头,淑妃拿起刚刚宫女送上来的茶盏,叹息,“伺候个年早就习惯了,换个人做什么事都不顺心,因着这事儿,妹妹这段日子也没少受委屈。”
“曹公公犯了这样的大忌,别说是陛下的处置,若臣妾知道也必不会饶了他的。”陈淑仪平静下了心缓缓道,“这也不是什么委屈,是臣妾识人不清罢了。”
淑妃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甚,从中似乎还透了一抹微讽,“本宫素来不喜欢说客套话,你若是真的这般认了那就罢了,左右圣上那儿气个一段日子后说不准就会想你们母女俩,把忘在脑后的晋升给赐了。”
陈淑仪身子一颤,终究是忍住了,她淡淡的笑了笑,“多谢淑妃娘娘关切。”
“陈尚书养一个女儿不容易,想当初你怀这孩子的时候还出了祥瑞之兆,多少人盼着呢。”淑妃朝着她如今空空荡荡的腹间看了一眼,“也不知多少人忌讳着,可惜啊,临门一脚,你那湘欣苑如今冷冷清清。”
“淑妃娘娘如今说这般又是何意。”陈淑仪脸色微微泛白,袖口底下的十指紧握,初有孕时有多风光,如今掉下来摔的就有多疼,各中滋味自然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再者,她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本宫能有何意,替你可惜,替陈家可惜罢了,陈尚书年迈,这朝中新老更替,早晚这位子得换人做,到时没了陈家的庇佑,你在宫中的日子可想而知。”淑妃轻点了点茶杯中已经温了的茶水,状若无意,“也不知如了哪些人的意。”
暖阁内放在柜子边上的火盆中发出一声轻响,陈淑仪抬手搁在了桌子上,指尖发颤。
淑妃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临别时那一番颇具深意的话一直在陈淑仪的耳畔回荡,“一时风头无两,总是要招人嫉恨,这宫里头哪个不是踩着往上走的,有罪的可不是你,可如今,你怎就这副境地了呢。”
“娘娘。”一旁宫女又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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