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从父皇那儿请安回来。
屋子内苏嬷嬷加了个暖盆,门外还下着雪,一早清扫出来的院子如今又积累了一层雪白。
屋子内的炉子上架着火,紫苏把壶从炉子上拎起来,倒入一旁准备好的两个碗里,碗底黑褐色的粉末在热水的冲泡下瞬间融化,一股清姜的味道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冲泡好后紫苏在里头添了两勺红糖,端过来放到坐榻上的小案桌,“殿下,喝些姜茶驱驱寒。”
泾阳眉头一皱,青澄在他的碗里多添了一勺红糖,笑着哄,“趁热喝了,甜的。”
“我不冷。”泾阳从她手里夺过了勺子又给自己加了两勺才满意,端过来吹了吹气,眯着眼喝了一口,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时木槿走了进来,走到青澄身旁低头轻轻的说了一句,青澄点点头,“嗯。”
泾阳抬头看她,青澄让苏嬷嬷去屋里取了偌大的荷包袋子过来,宝蓝色的云锦袋子放在手中沉甸甸的,像是放了许多东西在里头。
“拿回去,让韵泉给你收着。”青澄嘱咐他,“不要打开来,知不知道。”
每年青澄都会给他做一个这样的云锦袋,里面放了不少金银裸子,还有金元宝,几道祈求回来的护身符,也是为了吉祥寓意,到了大年初一再打开,来年就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泾阳捏在手中看了木槿一眼,青澄见外头雪停了,让菖蒲送他回去,陪着他到了门口替他披上披风,柔声问他,“今日父皇说的话你可记得?”
泾阳本来还是笑靥的神情突然一变,双眸盯着青澄好一会儿,见她还是笑盈盈看着自己,有些生气,“不记得了!”
青澄笑了,抬手轻轻替他将披风上的带子绑上,绕指打结,“过了年你可就是十五了。”
十五了,今日去和父皇请安,父皇提起要给他选妃,和当年一样,早早成亲是希望他能及早生下皇长孙,这样既可以减轻在他肩上的负担,又能有所交代。
泾阳心里却对这个十五年纪有着不一样的理解,女子十五及笄,他的十五年纪就是有资格可以站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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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阳离开后没多久青澄就让木槿把候在宫外的蒋一召了进来,宫外的事跟踪几日后因严家深夜被抓了人而出现变化,那个宅院里的一男一女如今不见了。
“属下不利,跟随到了闹市之后不见他们踪影,在那宅子外守了一夜也未曾等到他们回来。”
“你说他们并不是被人强迫上的马车,那这几日宅子里可有异常之人进出。”青澄并未怪罪于他,那不大的宅子里住着的是朝中某个官员在外养的外室,官员风纪之事哪里用的着青澄操心,遂她只是命蒋一注意那一男一女的动向,主要是怕像那日一样他们被人所追杀,可她没有料到他们会这样被人带走。
“都是一些奴仆,有人从后厨房进出也是送东西的,属下失职。”蒋一微凝着神色,到了闹市就这么把人跟丢了,他自己都说不过去。
“你这么些天守在外面,肯定有人知道,能他们带走的自然也有办法甩掉你,你不必放在心上。”青澄将此事一联系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昨夜有人在宫外跪求,还传到了圣上跟前,想必这背后的人手段也不低,如今此事已经与城西张宅的案子扯上关系,你不必再往下查了。”
“是。”蒋一起身后退了出去。
青澄在那儿坐了一会儿,起身后进了内屋,拿起架子上的书翻了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那日意外救下的两个人和张家宅子有关,那又是谁在背后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助力去告御状的,不仅告成功了,还让父皇能连夜宣人入宫,之后又派人前去严家拿人,之前拖延了十来日都没有一个结果,忽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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