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宫中寂静一片,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守在外面的紫苏腿都快站麻了,这儿阁楼后青澄终于缓过神来推开了泾阳,哭过的眼眶肿的桃红,她垂眸朝着一旁侧了侧身,拉开和他的距离。
欣喜过后便是沉静,闹哄哄的脑海归于平静后随之蜂拥而来的则是这些日子以来青澄所疑惑的事,首当其中的,泾阳什么时候好的?
大概是发现了这一点,泾阳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靠近,两个人背靠着墙壁站着,半响,青澄缓缓俯下身去,背靠着墙壁蹲坐了下来,长长的裙摆铺盖在身旁,她仰头看屋檐外的天,安静的夜空下许久没有这么平静的情绪了。
泾阳低声:“青澄。”
“城西张家的案子,是你查出来的对不对。”青澄没有看他,望着天空缓缓开口。
泾阳叹了声:“是。”
“那你所说的国师指点,也都是假的,对不对。”
“青澄,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青澄想了想,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对了,几回出丑的越家长子,提早从麓山回来的二皇子,这么算起来,很早的时候泾阳就应该恢复了神智,并不是靠着国师的药才好好的。
可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仍旧还是那个傻傻呆呆,甚至还要过分的太子殿下,瞒着所有人遮掩自己好了的事实。
青澄不自觉的想起当年那些事,父皇出征陇西后回来病倒,那时的宫中暗潮纷涌,太子不仅傻还没有所出,成婚好几年和太子妃更谈不上什么感情,几位皇子越来越大,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得到了很多的支持。
毕竟傻太子不能真的继位,父皇身子健朗时还能拖一拖,可父皇病倒了,每况愈下的身子不容许在皇位继承上有任何差错,时间一久,太子被废也是事实。
但最后父皇驾崩后却发生了宫乱,多少人对皇位虎视眈眈,而若非泾阳傻了那些年,他说不定都不能安然活那十八年。
“青澄。”耳畔传来泾阳近乎哀求的声音,他最怕的就是青澄这个样子,沉默不语,捉摸不透她到底有多生气。
良久后青澄才转头看他,眼神还是无辜的,就是少了几抹傻气:“什么时候好的。”
泾阳踟蹰着:“韵泉说我那天梦中惊醒忽然跌下床撞到了地上,晕了一阵就好了。”
“什么时候摔的?”她怎么没有印象。
“就是青澄及笄前那几天,韵泉姑姑说不能让你担心,我我就没说。”泾阳说着说着心里有了底气嘴上也有理有据了,他极尽诚恳的看着她,“我没有骗你,我是怕告诉你了你会更担心,所以我才”
青澄心里忽然有了个很荒唐的念头,可这个念头闪过后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样离奇的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怎么可能人人都遇到。
“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只记得小时候的事,那几年昏昏沉沉的,许多事都记不清了。”泾阳说的是实话,傻的那几年许多事都模糊不清,只能凭借着依稀的画面镜头去想。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泾阳见她不说话了,受不得这样的安静直接拉住了她放在裙摆旁的手:“我会去禀明父皇,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
一句话把气氛又拉回到了最初,青澄伸手轻轻推开了他,起身朝着阁楼前走去,脚步很快,泾阳来不及拦住她。
等追到前面时青澄已经被紫苏扶住,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最后看着她离开花园,站在那儿许久都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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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露,璃茉苑内灯火未熄,沐浴的房间内绕着水雾,青澄眯眼靠在木桶边沿,好似是睡着了。
屋外苏嬷嬷拉着紫苏问及这么晚回来的缘由:“身上还有酒气,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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