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还不走?”
他淡淡一笑,轻叹般的道:“关门吧。”
安沁看着他英俊淡然的脸,还是收回了目光,脚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将门关上了。
收回落到门把上的手,手里的包也跟着落在了地上,她背靠在门板上,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慢慢的滑了下去,就这样屈膝坐在地上。
门外。
天差不多黑了,走廊上的灯也就跟着亮了起来。
那光将男人的身形拉得格外的长,又渲染得格外的孤寂。
不知道他静默无声的在门外站了多久,才单手插进裤袋,然后转身走进电梯。
走到门口时,强忍着的痛楚终于有了绷不住的迹象,他伸手就扶住了墙,才没被这剧痛剥夺了仅剩不多的力气。
额头的冷汗细细密密,连青筋有隐隐的暴露了出来。
好不容易抬手摁下向下的键,等了好一会儿电梯门也没开,反倒是身上的手机震响了,他闭了闭眼,还是将手机拿了出来,也没看是谁的电话,就点了接听。
温柔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像是时远时近:“言轩,你怎么不在病房,在医院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你去哪里了……”
他的声音低哑而虚弱:“妈……”
“你在哪里?是不是不舒服?快告诉我……”
电梯门开了,男人还是扶墙走了进去,薄唇一张一合,低低喃喃的道:“我……”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他就眼前一黑,轰然倒了下去。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还传来冷太太焦急的喊道:“言轩,言轩,言轩!”
电梯往下,在七楼的时候停下了,门一开,一对年轻的情侣正打算走进去,却猝不及防的看到里面倒着一个男人,其中那个年轻的女孩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
……
安沁当然不知道寒言轩体力不支而昏迷,又被人送回医院的事情,她在玄关的地板上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经纪公司的经理又打电话来催了。
她低头瞥了眼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接了,声音还是没有温度的懒散:“又怎么了?”
“沁儿,你到了没有?”
“还没呢,路上堵车啊。”
“你快点啊,人家已经到了,总不能让人家等你吧。”
“那堵车我有什么办法,不让你让保德.先生打电话给交通局,疏通一下道路?”
“你……”
安沁还是站起了身,淡淡的道:“好像可以动了,等我到了再说吧。”
说罢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妆被眼泪哭花了,她于是又回去不紧不慢的补了个妆,等脸和妆容都完美到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她才重新捡起包,再次出门。
不过这次她没有去地下停车场开自己的车——
其实如果她去了的话,就会发现寒言轩的车还停在那里,没有被开走。
她在公寓区外拦了辆的士,打车过去了。
……
地点还是老友。
安沁虽然之前就猜到这个叫保德.的男人找她的麻烦就是存心让寒言轩心里不舒服,他把地点定在这里,这心思已经明显得昭然若揭了。
包厢,安沁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片奢华璀璨,每个男人都是西装革履的样子,每个女人都是精心装扮的美丽娇娆模样。
桌上摆着精心摆盘的菜式,每一样都是天价,光看着就觉得养眼了。
酒香萦绕在空气中——
并不香,或者说那些开了的名酒原本应该有着很醇的酒香,可一旦混合了别的乱七八糟的味道,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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