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没入掌心,绯红的唇几乎要沾染上鲜血,但她还是死死的忍住了。
隔着一条暗巷,对面站着美丽优雅的女人。
她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大衣,长发被寒风吹起,看了眼伤情严重的男人,视线最后又落在了安沁的身上,微微蹙起了眉,神色里带着些叹息的味道。
是阮玉。
“你们先送他去……”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惊慌的声音给打断了:“言轩!”
许清欢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直接跑了过来。
也不是她一开始就知道寒言轩在这里,只是因为阮玉和安沁站在那里自带吸引人视线的气场,她看到安沁就跑了过来。
然后自然就看到了受重伤的男人。
哪怕她原本就是穿的一身黑色,光线也暗得近乎没有,只能看清楚人大致的轮廓,但男人黑色的一身仿佛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打湿了地面。
跟鲜红的血比起来,没那么触目惊心,但更容易让恐慌被想象放大。
何况,车祸未愈的伤,再下床的二次伤,再加被三四个男人毫不留情的攻击……
已经无需再放大。
许清欢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从几个保镖的手里扶起他,眼泪直接潺潺的冒了出来,声音里也带着哭腔:“你怎么样,医生已经说了你不能再下床了,你为什么又偷着跑了出来……”
那泣不成声的哭,在这并不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仿佛这夜也安静了下来。
阮玉看着安沁,还是侧首朝保镖们淡声吩咐:“你们小心点,送他去医院。”
“是。”
安沁的视线早已落在了寒言轩的身上,她踩着高跟鞋,往前一步,停下,又一步,然后又还是停了下来。
许清欢哭得泣不成声,可她的脸上一滴泪都没有落下来。
她最后还是没有走过去。
因为阮玉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的声音是低低柔柔的,有种温婉的错觉,但吐词利落,条理清晰:“你要过去我不会拦你,但你想清楚,你现在过去,是不是想清楚了一并接受过去的后果,还是只是一时的不忍和冲动——如果只是冲动,那不如忍一忍。”
不如忍一忍。
忍一忍……
这三个字像是白纸黑字,挂在她的脑海中循环播放无数次,再没有其他的内容。
寒言轩被保镖抬着从她的眼前走过。
她看到他的脸,英俊的,皱着眉头的,受伤的,仍然是冷峻的。
他的手臂垂落下来,暗红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滴了一路。
她的眼神始终不离他,但脸仿佛是被寒风吹得麻木了,没有表情。
“啪”的一声。
又是一记巴掌,伴随着极端愤怒的情绪摔到她的脸上。
就打在之前的那个女人扇过的半边脸上,甚至是更大力的。
阮玉蹙起眉看着安沁,见她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反应,于是并没有出声阻止,或者说些什么。
许清欢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眼神厌恶得近乎仇恨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安沁,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他拖着根本没有养好的身体去找你,你让他晕倒在外面不管,还是好心的路人送他到医院,他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为你做的,给你的,难道还换不到比路人多一点点的好心?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要把他害死才甘心?”
在阮玉看,安沁的脸是苍白得没有了血色,再精致到位的妆容都遮盖不住她此时的枯槁般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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