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学校大门口,陈思已经淋成了落汤鸡,出校门的时候保安大叔拦住他,给了他一把伞。
“谢谢。”
陈思没有回头,跑上公路,拦了一辆出租车。
“快,去第二医院!”
“好嘞!”
司机是个胖大男子,油光满面的头上站立着稀疏的短发,活像顶着一直刺猬。
刺猬头司机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翻下了空车的牌子。
外面瓢泼大雨,车里面只听得见雨打车厢发出的沉闷的响声,密集又轻微,陈思急躁的心情竟然渐渐放松下来。
刮雨器疯狂地运动起来,车前窗的视线依然模糊,司机叹了口气:“兄弟,我知道你去医院着急,可是这雨太大,我只能尽量开快点吧!”说着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排座位上的陈思。
“嗯。”陈思的声音沉闷,干瘪。
“小兄弟,你去医院,是看望朋友?”
一百个司机有九十九个话痨,这个也不例外。
“朋友出事了。”
刺猬头司机好像抓到什么新奇的东西,“是生病了还是?”
陈思没心思和他搭话,说:“出了车祸,就在这附近。”
说完,陈思就别过头去,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雨景。
刺猬头司机嘿了一声,有些兴奋地说:“我刚刚听收音机播报南华路和新一街交叉口出现交通事故,不会就是你那朋友吧?”
得到陈思肯定的答复,刺猬头司机本想卖弄一下自己消息灵通,可是转念一想这后座坐的可是受害人朋友,这时候聊这个不合适。于是刺猬头司机就转了一个话题,说:“哎呦,你还别说,那一段儿还真邪门儿。”
如果是一个会聊天的,这时候就得像捧哏的一样,上前去递句话:“那有什么邪门儿的啊?给大伙说说呗?”
陈思没那心情,他还在想着李猴子为什么要见自己,是不是还是昨晚的那事?
刺猬头司机发现没人搭话,这感觉就像对口相声变成了单口,连桌子惊堂木都撤走了,不禁有些气馁,心说:“你大学生啊?不乐意跟俺们的哥聊啊?行啊,等会儿看我把你胃口吊起来,然后还不给你吃!”
于是刺猬头司机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看你不像本地人吧?那一块儿以前是乱葬岗,百十年前无人收尸的死刑犯c饿死路边的叫花子都往那一块儿扔。后来啊,城市发展,那块地一直空着,长的野草比人还高,人都说那是死人骨肉养的土地,种啥都能长。有个二傻子愣货自己把那块地圈了起来,种上果树,养上鸡鸭,年后那个二傻子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
陈思听到这儿,才把思绪从雨幕之中拉回来,醒悟过来司机说的事儿就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也只有在那时候才有万元户的说法。
刺猬头司机从后视镜看见陈思有了反应,知道自己的说头引起了陈思的注意,于是趁热打铁,语气一变,用电台主持说鬼故事的口气阴恻恻地说:“可是,二傻子的鸡鸭水果在本地却一个也卖不出去。二傻子看着傻,人却有一本生意账。他知道本地人忌讳那块凶地,地上长出的草都没有牛羊去吃,所以二傻子一直都是拉一板车到别的集市上兜售。”
刺猬头司机顺手抽出一根烟,让了让陈思,陈思客气地摆摆手,表示不抽烟。
刺猬头司机点上烟,猛抽了一口,继续说道:“后来二傻子产业大了,想雇人帮着干活,因为正经人家都不愿意去那里干活,最后二傻子找了几个残疾人去帮工。据说有一个还是瞎子,你想雇一个瞎子能干什么活?其他几个有哑巴和瘸子,有一个也是残疾互助会里出来的,但是和正常人没啥区别。”
“也有眼红的人,就明嘲暗讽说一些风凉话,说什么二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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