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纸笔,磨好了墨,就将这次关外之行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写在了给陆睿涵的信中。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李尚源站了起来,缓缓的道“我想好了,我不能娶陆怡。”
常晓成忙道“阿源,你终于想通了”
李尚源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早就想通了,这件事也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我还是想把他说出来好了,其实,当时我利用莫映寒,一方面可以赶他下山,另一方面又可以寻这样一门好亲事,我认为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而且,我觉得自己问心无愧,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咱们在船上遭到袭击的时候,我忽然想,我心中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吗我喜欢的是任姑娘,如果我娶了陆怡,我是否真的能夜夜安枕陆家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陆怡又该怎么办我们两人该如何相处养伤的那段时间,我越想越觉得,这样或许能给我带来一时的好处,但是后患无穷陆少爷,多谢你的提醒,我正好借此机会,求陆阁老取消这桩婚事。”
外面两人似乎已经等的有些不耐,来敲门道“各位回来的消息,陆阁老早已知晓了,若是我们不能马上回去复命,只怕陆阁老会心生忧虑,还请陆少爷快些将信写完吧。”
房门一响,陆钧拿着封好的信和那册奏疏走了出来,递给他们,道“事情的缘由我都已经写在信里。陆阁老看了,自会明白的。”
那两人躬身一拜,将东西收好,转身出了院子。他们离开之后,陆钧等人把空了一月有余的院落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看着眼前的院子一点点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机,陆钧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论如何,他们终于毫发无损的回到了这里。虽然这一行并不像他曾想象的那样,为过去的一切画上了一个句号,反而更像是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许多想法像一个个光点一样在他脑海中闪烁游走着,他还要花些时间将自己有些混乱的思路整理好,这些光点才能汇聚成一盏明灯,将他眼前要走的路照清楚,让他作出正确的抉择。
而且,他们也应该踏下心来,好好为明年的乡试做准备了。
钟声在京城的每个角落回荡,夜幕降临,家家燃起了灯,昏黄而温暖的光映着窗外月色,交织了成一片片的光晕。整个北方大地如同苍茫的海洋,而都城就像是海中的灯塔,无论四周如何波涛汹涌澎拜,一片黑暗,它永远明亮而高高在上的屹立在这汪洋之中。
京城的正中央,三面深红色的宫墙高高耸立,四座阁楼在两阙城墙上檐脊相连,高大的角亭将中间的正殿高高供起,虽然红纱宫灯一盏盏亮起,这大魏皇宫的正门还是森森然带着些阴郁之气。这正门平日里只有皇上可以走,而文武大臣皆由东侧门进出。这规矩也有一个例外,殿试的时候一甲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是可以从正门走出一次的。大魏的读书人,寒窗苦读数年,所求的最高境界也无非就是从这座门里走一遭的荣誉。
沈如渊就是整个大魏少数从走过皇宫正门的士子之一。他是承兴元年开恩科时中的进士,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然而,他的为官之路却有些曲折前些年和首辅陆睿涵一直不甚和睦,而陆睿涵又颇受皇上宠信,沈如渊以为自己会在次辅的位子上挨到致仕,和首辅永远只有一步之遥,谁知几年前,皇上终于改变了心意,把陆睿涵和他的把持礼部多年的儿子陆杭一并送回了深山老林里,而他,也就因此熬出头了。
可是如今自己当了首辅,沈如渊才发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并不好坐。曾经的陆睿涵事事迎合皇上心意,然而在立储大计上,他却没有,也无法再一次帮皇上分忧。沈如渊接过了陆睿涵留下来的摊子,自然也就接过了这个难题,皇上和朝臣之间的对立情绪越来越严重,而他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而且,北方近年来一点也不安宁,他小心的隐瞒着边境一次又一次被鞑靼骚扰的消息,只要不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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