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安于平淡,可那些常人做的事情,他都做不来。
其实,我并不晓得他是在何种机缘下开始帮县老爷做事的。只知道,在帮县老爷做事之后,他就变得越发心事重重。官府的差事难办,尤其他又是个见不得光的暗差,其中的艰难和心酸,怕是也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
夫君出事前,他曾回来见过我。他告诉我,小宝的失踪与县老爷有关,而且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了。他还将县老爷得了怪病的事情告诉了我,嘱咐我千万要小心,因为县老爷是吃人的。”
“然后呢?”
“然后”满娘抬眼看着远处:“我听见门外有骚动,夫君他握了一下我的手,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过了几个时辰,他被人抬了回来,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再后来,村子里就不停的出事,只有我知道,这些怪事的源头在哪里。”
“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害怕!”满娘直言不讳:“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我害怕,害怕揭破真相之后会发生的那些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县老爷做事?你明明知道小宝他已经”
“大概是因为不死心吧。我总想着,我家夫君是帮他做事的,就算
他心再狠,也不至于要了我家小宝的性命。况且,他还以我家小宝的性命相要挟,我以为我的孩子还活着。”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小宝他是真的不在了。”
“是王胡子告诉我的。王家小儿子出事之后,王胡子找到了我,且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我。”
“王胡子这是傻了吗?偷走小宝的就是他啊。”
“他来找我,是希望我杀了他。”满娘眸中显出一丝厉色:“王胡子是个懦夫,他受制于县老爷却不敢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事,却什么都做不了。即便是死,他都没有勇气。所以,他来找我,是希望我恨他,希望我可以亲手杀了他。”
“如果是我,大概真的会动手。”刑如意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尖。
“我也想过,可杀人是要偿命的。”满娘低声说着,说完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双手:“曾经的我,不愿意双手染血,背负性命。可如今的我,虽没有背负性命,却还是沾染了血腥。”
“送给县老爷的那些肝儿”
“王胡子找过我之后,我便有了决定。”
“那些来吃饭的人,都是被此事牵扯进来的人吧?你的这间院子,明着是个小餐馆儿,实际上是为了你们商谈事情用的。我和狐狸,倒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食客。”
“误打误撞进来的也不止夫人和先生,只不过旁人过来尝个新鲜也就不再来了,反而因着这些误打误撞的人,倒是让县老爷对我们有了诸多放松。至于那些肝儿,都是县老爷身边那个人送来的,只不过我在里头加了一些东西。我原是想着,让他一日比一日虚弱,待我找到我家小宝之后,再说真的,我虽知道这县老爷得了怪病,却没想到他的病是那样的。”
“你见过县老爷身上的东西?”
满娘点头:“有一回,我去给县老爷送东西,那管家接了之后,却没有顺手将门给掩好。我心里惦记着我家小宝,就悄悄跟了进去,结果我虽听夫君描述过,可亲眼时,仍觉得害怕。夫人与先生来的那日,正是我与乡邻商量的日子。”
“那你可知道县老爷的怪病是打从哪儿来的?”
“听夫君说过,却没细问。乡下人,对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忌讳的。县老爷,是被鬼怪附身了对吗?他虽不见得是个清白的好官,可若没有这怪病,也不会生出吃人心肝的主意。”
“无论他是基于何种原因,他的确吃了人的肝,有如今的下场,也是他应得的。”
“那县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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