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思谦,党项人,十五岁,家住北碛。所谓北碛也就是沙洲北面的沙碛。从北碛到沙洲约三日马程。
对于萧玄衣白马的事儿,拓跋思谦直认不讳,至于拓跋思谦如何起意,如何下手,得手后卖给了谁,拓跋思谦一概不答。
曹义金也没有追问,反过来跟萧、李两人解释道:“本地官府和党项人有些不成文的规矩,两位不要见怪。”
“什么规矩?”李克用问。
“只要他认了就行。”
这有点儿戏了吧,连萧玄衣这种文盲都表示不可理解。买给谁都不问清楚,他的白马怎么要回来。
曹义金继续解释:“我们捉住了犯案的党项人之后,只要没有杀伤人命,一般允许他的家属来取赎。”
“怎么取赎?”李克用问。
“事主被盗的财物值多少银子,以这个为基础,跟案犯商量一个合适的价格,案犯的家属把银子兑过来,我们把人放了。民不告,官不究,这就算结案了。”
“值多少银子?这个谁定啊?”李克用问。
“一般是事主跟案犯先商量,最后由官府参照市价裁定,也不能漫天要价。”
“商量不成怎么办?”
“官府会协调的,实在协调不成,那就公事公办,该坐牢的坐牢,该发配的发配。案犯虽然受到惩处了,但对于事主来说,没什么益处。”
“我不要银子,我要我的马。”萧玄衣道。
“据我所知,党项人很少供出买家的。”
萧玄衣无言,再坚持下去,估计就是公事公办了。这时曹义金又说道:“萧兄弟大可以多要一些银子,比如萧兄弟的马值两千两银子,你就按两千两的二倍,三倍的要。”
“这样也行?”李克用问。
“这都在官府考虑范围之内,谁让他们盗窃在先呢?”
“老三,你发了哈。你的马最起码值八九千两银子。”李克用显然不在行。
萧玄衣哭丧着脸,不知是否要坚持,此时曹义金笑道:“不瞒两位说,其实我们这有些人家还巴不得被党项人盗呢。”
“这话怎么说?”李克用问。
“这跟博彩不一样吗?赢了财物就翻一番。”
“老三,你就照三万两要。”李克用替萧玄衣出主意。
“他的马不止两千两银子,卖到长安去,三万两也是有的。”旁边一直沉默的拓跋思谦说道。
“三万两?”曹义金好象吃了一惊。
“我就说我的马很漂亮的。”萧玄衣没好气。
“那就是说,按马的双倍取赎,就是六万两,按三倍就是九万两。”曹义金算出声来。
“你们官府是不是要抽一些?”李克用问。
“按规定官府要抽三成。”
按六万两算,三成就是一万八千两银子,怪不得曹义金如此激动。萧玄衣鄙夷了一下:“他们出不起赎金怎么办?”
“按道理是公事公办,不过你们大可放心,要十万两他们也出得起。”
“党项人都这么有钱?”萧玄衣怀疑。
“一个党项人出了事,全族都要出钱出力的。所以党项的盗马者都是高手,水平差的都不让出道。我办案这么多年,抓获的党项人,算这个老弟也就是三个。”
“你就是曹义金吧?”拓跋思谦又开口。
“不错。”
“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头,栽倒你手里也不算丢份儿。”
“过奖,过奖!”
拓跋思谦盗了萧玄衣的白马,当时萧玄衣恨得牙痒痒,现在拓跋思谦束手就擒,萧玄衣反而下不了手。
如果公事公办的话,拓跋思谦势必要进大牢,这么白白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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