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血早已干透,身上的冷汗还在往外冒,陆沧溟清冷的眸子渐深渐暗。
她是抱着必死的心要从他的身边离开!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可以那么坚决?
“周恒,我要你重新查一遍她的资料,所有,全部,一点都不能落下,包括她妹妹!”
“是,陆少。”
靠在冰凉的椅子上,陆沧溟睁着狭长的眸子,耗尽所有的心跳凝聚在紧逼的抢救室大门上。
那年,她八岁,他十岁。
她是一个成天挂着笑,却也躺在床上下不了地的女孩。
他是一个家族斗争的失败品,被随意丢弃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住在杂物房。
杂物房的窗外对着露天阳台,他夜夜爬出窗户坐在阳台上感受天空的广阔,他的卑微。
那是一个寒冬腊月,他靠在墙角,听着对面窗户里的女孩浅浅低唱: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隐形的翅膀》
或许歌词渲染了他的心境,不爱与人交流的他竟然跟着她合起了节拍。
歌声戛然而止时,他有些失落地看着那扇禁闭的窗户。
忽然,窗户打开了,俩人遥遥相望。
她冲他招手。
他疑惑,却还是往阳台边缘走了几步。
他朝她的屋里看去,明亮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金光闪闪。
她在笑。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笑可以那么暖心。
“你在外面不冷吗?”她问他的第一句话。
他怔住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还是学不会与人交流。
“你不会说话吗?”
她又问他。
他沉默了,这一次没点头也没摇头,更加没有说话。
她错愕了一小会儿,小脸蛋上再次扬起笑,“我也生病了,爸爸说我要在床上躺很久很久才能康复。”
他清冷的生人勿近的脸庞有了一丝动容,至少在那一刻,他觉得这个小女孩比他还可怜。
她只能躺在床上,而他好歹四肢健全。
“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她再次问他。
他点点头,其实他还想说一句:我喜欢听你唱这首歌。
大概见他点了头,她的笑容更大了,在那一刻,他不知道用什么高雅的词形容她的笑容,但是他记住了,那个笑容如红艳艳的玫瑰。
“我唱歌给你听。”
‘好!’他在心里对她说。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村庄,他第一次觉得活着挺好。
以后的每一个夜里,她都开着窗户对着她唱歌,或者问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而他从没开过口。
后来,有一天夜里,她的歌声消失了,那扇窗户再没打开过。
再后来,爷爷从部队回来发现他被寄养,过来接他回去。
当时的他是抗拒的,他还没与那个女孩说一句话,也没近距离站在她面前。
他想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终究他没再等她,回了陆家。
第二次见她时,是在海大的校门口,她依旧笑的灿烂。
比起小时候,她笑容里有了妩媚娇艳,美的惊心动魄。
她站在了陆勋辰的身边,他有心打听了一下,知道她是陆勋辰的女朋友,知道她是富商云青山的女儿。
自此,他放下了那个笑容如玫瑰花的女孩。
终究,他清心寡欲地过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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