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久的黛比站在房间中央扫视了一圈。“你们刚刚在干嘛?怎么大家都一副呃,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尼莫刚看完医生,我们只是在询问情况。”安迅速接话道。
听到“医生”这个词,少女微微低下头。“啊是的,尼莫记不起被捡到前的事儿。所以你们到这里是为了找娜汀女士”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微妙的尴尬气氛眼看就要开始蔓延。
“所以呢?”少女吸了几口气,迅速转移话题。“尼莫,你恢复记忆了?”
“恢复啦。”尼莫努力挤出个不那么可疑的笑容,他的脸直发僵。“没什么特殊的——当初我活下来全凭运气,和我们小时候猜得差不多。”
黛比眯起眼睛:“你确定吗?我小时候可是猜你靠喷火活下来的。”
“和老帕特里克猜得差不多。”
黛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瞥了眼金发青年旁边猛揪自己羽毛的灰鹦鹉,许久后才“哦”了一声。
“地平线一定要杀死娜汀吗?”见尼莫绷不住了,安利索地把话题扯了回来。“别在意,我就是问问——毕竟你制止了我进一步询问旅店老板,我不认为你们是那种完全不近人情的行事风格。”
“我们调查过,她瞒住了这个村庄的所有人,甚至没有把真相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们都认为娜汀是她自己的‘祖母’。”黛比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些,她蹦到房间的桌子上坐下,晃荡着两条腿。“虽然不知道原因可她那么努力地维护现状,应该有她的用意。”
“莱特小姐。”黛比踏入房间开始,奥利弗第一次开了口,声音里带着莫名的紧张。“听娜汀夫人的说法,委托人应该只是她的普通病人。事情应该不至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据我所知,没有挽回的办法。”黛比盯着奥利弗的脸看了两秒,腿不晃了,表情中多了几分拘谨。“就佣兵公会的规章来看,东部魔女是货真价实的敌对种族,潜在威胁。我们向锡章发过誓,不会放过任何可能伤害同胞的危险分子——除非她能把她的力量全扔掉,但我们都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尼莫在床沿坐下,见黛比不再纠结于他的记忆问题,他终于松了口气。
“你见过哪朵花把自己摘下来吗,大哥?”少女摇摇头,“我得送你几本法术书,路标镇图书馆里都是些拿不出手的玩意儿东部魔女的上一代会通过根系抽取子代的寿命,这你应该知道。根系的连接服从伍德拉夫定理,她们弄不断那些要命的根。”
“用同源力量对冲就可以。”尼莫听见自己如此说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伍德拉夫定理”是否属于通用语词汇,词句就从嘴里漏了出来。活像从尘封的箱子中找出早已忘记的旧玩具那样自然,混杂在一起的符文和法阵狂风般掠过他的脑海。
“如果在它最终吸取的同时制造恰到好处的反冲,按顺序破坏根系的回路节点,它会认为目标已经死去——然后根就会彻底断掉。伍德拉夫定理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成立。”
和青鸟的语言一样,不知来源的知识在他的脑海中翻腾。
黛比则沉默了一会儿:“是哪位有钱人给图书馆捐了一大笔吗?”
糟糕。
冷汗顿时从尼莫的额头上冒出,他自己还没从这个意外回过神来,纷乱的思绪让他彻底卡了壳儿。于是他只得求救地看向奥利弗——
“我们也去了不少地方。”奥利弗十分真诚地说,“尼莫一直喜欢看书,您知道的。”
“好吧,我还以为我哥是在队伍里负责后勤的。”黛比咳嗽了一声,奥利弗的无辜表情说服力惊人,少女眼里的怀疑渐渐散去。“呃那种做法确实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恕我直言,娜汀夫人没有那么强大。而且要破坏节点,根系得被观测到——没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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