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而那些锐利而强悍的法术在他面前自行溃散,肥皂泡般轻巧地破裂。
“你们不去过问科莱斯托罗的意志,强行让他活着。”黑发青年不怎么愉快地说道,稳稳立于魔王骸骨的石雕之前,“您认为他太过‘弱小’,所以他的意见不重要。”
那祭品握紧五指,黑根听到一阵轻微却令她脊背发寒的碎裂声。她的心脏陡然狂跳起来——
那个人将尤里瑟斯的头骨碎片生生捏碎了。
“您说过你们真正信奉的只有一位,英格拉姆女士。”英俊而苍白的青年继续说道,“可你们也从来没有确认过他的意志,不是吗?”
“你竟敢亵渎——”随着莹白的骨头粉末在空中飘散,传道者用脸上仅有的器官发出嘶吼。“主教大人,我们必须立刻主教大人?!”
黑根英格拉姆停止了攻击,黑纱之下有透明的液体滴下。
她确切地感受过这份敌意,在很多年之前,在深渊之底。她坚信那是她的启示,那份强悍到异常,仿佛刀刃刮过骨头,毒针搅碎脑髓般的敌意。以及那股碾压过灵魂的,奇迹般的力量。
深渊主教用极慢的动作拎起裙摆,然后毫无疑问地跪下身去。
无视被血浆浸透的裙摆,她发出一声嘶哑的长叹,将纱帽取下,随手丢到一边。“我等的主宰。”她清晰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我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再次见到您。”
隐隐的震动从地下传来,然后愈发明显。整座教堂开始摇动,慢慢向下方沉没。而黑根英格拉姆像是对此漠不关心。她维持着半跪的行礼姿势,抬着那扭曲的头颅,热切地望向她的神明。
尼莫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不太舒服,精神上的。
他从深渊主教的手里夺来了饲喂科莱斯托罗的法阵,利用这最为柔和的方式破开了法则的裂缝。但奥利弗送给他的那袋沙角梅彻底洒落在污秽之上,不再能入口。他的敌人半跪在他的面前,他也并不为此感到任何类似愉悦的情感。
他完成了他该做的,却没有得到丝毫胜利的喜悦。
“我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不喜欢这样。”尼莫一字一顿地说道,黑根英格拉姆认出了他。至少这为他省去了解释的麻烦。“我不是你们的神,我对你们”
他握紧手心空掉的小布袋,上面沾满血迹,里面一个沙角梅都不剩。
“没有任何怜悯。”
只有嘴巴的传道者呆立在原地,几秒之后,他有些恍惚地半跪下身。一言不发。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我等的主宰。”深渊主教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她的数双眼睛闪闪发亮,盈满泪水。“您为何降临?”
“真巧,我也不知道。”尼莫扯出一个苦笑,“另外能别叫我‘主宰’吗?我可一点儿都不想主宰你们。”
“是的,您不需要费心,我们自然会行使您的意志。我们的军队时刻准备着为您征战,致力于将地表改造为适合您的深渊。”那个叫做扎卡里的传道者颤抖着开了口,声音急切,仍然带着恍惚。“我们的骑士散布各地,不间断地将您的眷属召唤到——”
尼莫心跳猛地乱了几秒。他闪现到那个传道者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你们的人”他从喉咙里拼命挤出声音。“回答我,你们的人是否在最近去过奥尔本的路标镇?”
那张只有嘴的脸庞露出一个令人汗毛倒竖的笑容。“当然,我等的主宰啊。那可是离深渊最近的地方”
尼莫能感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努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压下自己险些失控的敌意。教堂颤抖得愈发厉害,崩裂的声音里混了无数焦急的喊叫。教堂里的人们在撤离,而他也完全对眼下的状况丧失了兴趣。
“如果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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