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 寂静教堂外部。
奥利弗警觉地守在弗吉尔和科莱斯托罗面前。欧罗瑞在察觉寂静教堂的异常之后,只在原地稍许停留了几分钟便继续前进。看样子隐匿法阵很成功,或者对方察觉到了什么, 但决定无视他们。
那个在视野中越来越小的人影不再是单纯地前行, 他握住背后的大剑剑柄, 将它牢牢握在手中。盔甲的颜色和大剑的颜色如此相似,远看过去, 欧罗瑞的右臂如同长出一节怪模怪样的突兀增生。
握紧手中的剑柄, 奥利弗稍稍有些犹豫——按照科莱斯托罗的记忆, 算上最初的那一次, 欧罗瑞应该是第三次前来施加封印。他只是遵照约定,尽量利用封印削弱科莱斯托罗的痛苦。可现在科莱斯托罗已经被他们带出教堂,欧罗瑞没有继续前行的必要。
“我们是不是通知一下那位?”他试探性地转向弗吉尔。
“他知道。”弗吉尔摇摇头,声音干涩。“就连我都能感觉得到——法则的裂缝已经敞开,科莱西的身体正在坠回深渊。如果他只有这个目的, 他绝对不会继续前进。”
可欧罗瑞不仅没有离开,甚至做出准备战斗的架势。
“难道他和深渊教会有什么过节吗?”奥利弗对那位脾气古怪的上级恶魔杀手所知甚少。
“我猜不出那位大人的想法。”弗吉尔只是看着怀中的人,语调里还是掺着几分戒备,但和缓了许多。“欧罗瑞就算在上级恶魔之中, 也是脾气最为古怪的那个个人而言我十分感激他为科莱西做的一切, 但我建议您不要随便插手。”
“可如果放着不管”
“如果欧罗瑞仅靠常理行动, 和其他地表宗教联合是最好的做法。但我向你保证, 不管是您、我、还是其他地表教会的人, 一旦贸然接近, 只有被杀的份儿。”弗吉尔抚摸着科莱斯托罗的长发。
“他是有记载来最早出现在地表的上级恶魔。我研究过一阵子他的情报,近年来欧罗瑞的力量在不断减弱这个情况下还坚持要挑起战斗,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教堂沉没了大约五分之一。无数黑烟凭空出现,继而凝结实体,化为一支军队。教堂之前的空地一瞬变得拥挤,缄默骑士们纷纷抽出骨剑,向面前孤身一人的欧罗瑞冲去。缄默骑士的行动几乎无声,这使得这场血战的气氛更加古怪——只有血肉被劈开的黏腻声响,没有闷哼,没有惨叫。
欧罗瑞挥舞大剑,每个动作必然收割掉几条性命。他的动作狠而准,大剑的轨迹掠过空间,黑色的符咒随之甩出。风包裹着剑刃,发出绸布被撕裂的刺耳声响,径直破开缄默骑士坚硬的黑盔。血液和内脏砸上地面,爬满欧罗瑞的胸甲,而后者无动于衷——就像他劈砍的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某种多汁的植物。
就算弗吉尔声称这并非欧罗瑞的巅峰水平,那气势仍然十分骇人。如果说尼莫的压迫感犹如被深埋进泥土,让人有种要被活活捏死的错觉。欧罗瑞的更像是绕满皮肤的荆棘,带来深入骨髓的湿冷与刺痛。
他只消一眼就可以确定,现在的自己还不是欧罗瑞的对手。
奥利弗突然有种古怪的熟悉感,那只古老恶魔的漠然并非源于轻蔑或是傲慢。欧罗瑞的气势放松而随意。如同之前旅店雇来的园艺师,他熟练地喷洒药液除去花园中的害虫,垂死的虫子们成片倒在泥土上抽搐。
但园艺师不会因为这个情景感到悲伤或爽快,正如现在的欧罗瑞。
事到如今,弗吉尔应该不会提供错误情报刻意误导他。那意味着欧罗瑞从根子上就不是一个可以正常沟通的对象,这种类型最为危险。
奥利弗在四周又加了几个隐匿法阵,本能地压低身体重心。战场中心就在不远处,现在贸然去寻找安可不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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