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都是些零零散散的碎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足够沉重。
我的名字是弗林特洛佩兹,我衷心期盼我们的再会。
尼莫将一直挂在胸口的黄金吊坠解下,托在手心。它被他的体温浸透,带着让人放心的柔和温度。他将它打开,里面的年轻女孩画像再次暴露在阳光之下。她的笑容也充满阳光的味道,此刻看来,那笑容带着些莫名的熟悉。
这位女性从来不是他的血亲,这个吊坠也不是他生而为人的证明。相反,它的含义可能更加冰冷——它极有可能代表着欺瞒与利用。
这是弗林特洛佩兹给他的谢礼,考虑到那个让洛佩兹先生喋喋不休的话题——尼莫将手覆在吊坠之上,黑影刹那间包裹住金属。没过半分钟它们便蠕动着退开,露出看起来几乎全新的吊坠,以及色彩鲜活的画像。
吊坠那句赠言后的署名也已经恢复,“你的弗林特”几个词清晰而漂亮。
是的,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位女性应该是奥利弗那位神秘的母亲。如果奥利弗在这里,如果他是在别的状况下发觉这一切,他绝对会怀着得意和喜悦和对方分享这个信息。
他多么希望他真的只是弗林特口中“好心的游荡者”。
但尼莫现在记得很清楚,那些碎片之中包含了尤里瑟斯临终前的片段。他记得将奥利弗的父亲送回队伍,以及在那之后的那场昏天黑地的恶战。他现在认得那些片段中的人,甚至谈得上熟悉——他曾经崇拜的那些英雄,那些美丽而灿烂的生命。
我的爱人和同伴还在等我——我如此幸福,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弗林特洛佩兹曾在他面前自豪地提起过他们,那些一定不会丢下他的同伴们。
在之前锡兵佣兵团的冒险时,他偶尔想过这个略带消极的问题——那些火花般绚烂的人,一定会有个英勇而壮烈的临终。他们立于邪恶之前,将无辜的人们护在背后,堂堂正正地死于那场悲壮的战争。
然而事实并不是那样的。
事实要更加残酷,更加简单。他们的死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尼莫还记得鲜血喷上躯体时的温度,利爪划过肉体时的触感。更糟的是,幸存者痛失友人的惨叫也十分清晰,清晰到仿佛要刻进他的脑髓。
他们由他亲手杀死,而当时的他没有产生任何接近于悲伤的情感。他们奋力呼喊,力竭倒下,最终悄无声息。如同暴雨中熄灭的烛火。
尼莫也记得弗林特洛佩兹给他的最后一击,锡兵佣兵团团长的面具在激战中脱落,法阵的光辉照亮了他年轻的面庞。
随之而来的刀刃割裂脖颈,冰冷异常,死亡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剧痛降临。可“尤里瑟斯”那时依旧没有怀有愤怒或者悲伤,平静得可怕。
的确存在某个计划,尼莫将吊坠攥在手心。他不相信强如弗林特洛佩兹会蠢到和队伍走散,也不信他会单纯“出于好心”将对方送回队伍。他亲口告诉了洛佩兹先生将头骨带出的方法——
而此刻,他成功立于地表。
尼莫抱住双臂,夏日的阳光温热无比,他却从未如此冷过。阳光没有重量,但此刻他几乎要被它彻底压倒。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并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将斜射的暖光遮住。尼莫微微抬起头来,看到了拉德教制服特有的黑色。
艾德里安克洛斯正站在他面前。
当然,他麻木地想道。这一回他不知道暴露了多少破绽。弗吉尔一定向他们解释过科莱斯托罗的身份,或者更早,狄伦不一定会将寂静教堂的秘密隐瞒。他的“强大”不再是朦胧暧昧的未知,而是有了明确的比对对象——
他比欧罗瑞要强悍。
加上自己刚刚的表现,前任审判骑士长绝对察觉到了蹊跷。可是不要是现在,尼莫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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