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这个突发情况。
这段路正值整座南平市的中央稍偏东位置,一条宽大的南河桥横贯南北。在千年前,这条河曾经连接着跟京城之间的漕运路线,担当着相当重要的水路营运重任,可惜,在现代人追求现代化的过程中,跟无数无辜的河道一样,都经历了被污染、被采砂、被侵占等一系列命运,现如今也只剩下这座宽阔绵长的大桥,还证明这这条大河曾经的风光,桥下面,已经没了悠悠清波,绵绵浪花,仅剩下河中心位置,尚且残留着一条泛着不正常颜色的污水沟了。
以往的河道两侧干涸出来的土地,则被挣扎在这个城市贫苦线上的底层民众,以及来这个城市打工的外来人用各式各样的简易材料搭建出一个个比鸽子笼大不了多少的棚子,每个棚子里都生存着一家子人,他们用顽强的生命力跟对生活条件近乎于零的需求精神,在这里野草般生活着。而他们因吃喝拉撒产生的垃圾又一股脑的倾入这条河,更加让这条已经沦落为污水沟的南河再次遭殃,冷天也还好点,温度一高,老远就散发出一股恶臭。
秦东军作为前任交通厅长,来南平担任市长之初,就发下弘誓大愿,要把这里彻底改造,清理走所有的流动人口,改造棚户区,还这条大河以真面目。可惜,理想如同二九年华的大姑娘丰满的胸口,现实则往往是老态龙钟的老妇干瘪的乳头,秦东军的美好理想就在一次次蚁巢暴动一般的上访风潮中全线溃退,这里的拆迁工作跟河道整理工作就成了一块被揭掉了干痂却又没有愈合的大疮,带着脓血横亘在城市这个美人的躯体上,显眼之极,却又让人无奈至极。
赵慎三这会儿就已经站在了大桥上,整座大桥此刻成了一个超级停车场,一千五百米的长度没有一个车位的空隙。
前面不远处最起码有五辆车连环追尾,原本宽阔的桥面是四车道的规格,一条车道出事还不至于造成拥堵,怎奈现如今的人们都是希望路面是专为自己而设的,所以一个个恨不得自己的车化身锋利的钻头直接钻过去,所以每个缝隙都很快被这种希望变成钻头的汽车所占满,于是乎,大家就都走不成了。
大雪纷飞中,桥上的司机们都跳着脚仰望着前面,渴望奇迹出现路面通了,也已经有闪烁着警灯的摩托车艰难的通过,看起来警车也是过不来的。
赵慎三扶着桥栏站在桥边,虽然是大雪天,站在这里依旧是一阵阵扑鼻而来的恶臭味,俯瞰桥下,只见下面两岸,不,河道里的每一个家庭依旧泰然自若的生活着,一群群肮脏的孩子在雪地里嬉闹,看起来这原本属于流水的地方的确是他们全部赖以生存的世界了。
身后的桥上,不停传来等烦了的司机们在咒骂政府不作为,骂当官的这些天肯定都在省里京城送礼,哪有功夫理会民生,赵慎三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抬起头看着这个他即将主宰国计民生的城市,赵慎三涌起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他是个骨子里很有些文人风骚的人,熟读历史国学的他更是一厢情愿的总把这个城市跟千年前那个繁华的帝都重叠在一起。可惜,往日帝都的那种整齐、庄严地城墙街道已经不复存在,尽数被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层建筑所侵占,这些高楼如同一根根钢筋水泥组成的怪笋,突兀,诡异的矗立在土地上,刺穿了所有人对古帝都的遐思,被强迫拉回现在这个极度现实的社会里。
可以说,文人心目中那个厚重、辉煌的帝都已经死去了。在这片土地上繁荣着的,是一个同样繁华,但血脉里流动着浮躁血液的新衍生体。
这个新生体鄙夷旧日的古文明,古文化,崇尚一切以利益衡量得失,所以,那个皇城就死了。除了不太重要的位置还残留着一两座古塔,某些古遗迹还可以用于旅游赚钱,从中还能找到一星半点记忆,其余全部呈献给人们的,都是一座千篇一律的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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