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是水到渠成的事,可谁能想到当南颂珩请求父亲上门提亲时,却遭到了安家人无情的羞辱!
一个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乡野武夫竟然敢来求娶当朝从二品大员兵部尚书家的嫡女?简直痴心妄想!
安显对南锡明说:“安某只有这一个女儿,中年得女,自是非同一般的珍爱。小女年纪尚小,平时疏于管教,任性了些。令郎刚从云中来京,许是不太懂这都城的规矩。男女私下见面有违礼数,传出去,损害的可是安府和云中南府的名声。这其中的利害之处想必府尹很清楚,安某就不再多言,二位请回吧!”
南锡明当时羞怒得老脸通红发青,火气攻心又不好发出来,一直忍着,对安显躬身拜了几拜,承认是自己教子无方,思虑不周,唐突冒犯了。
出了安府大门,南锡明狠扇了南颂珩一耳光。回到南府,更是家法伺候!南颂珩挨了几十鞭,背部的鞭痕纵横交错,有的撕裂开来,鲜血淋漓。父亲问他是不是像安家人说的那样引诱安小姐私下里经常见面?他跪着一声不吭。
那一回,南风连带着也被鞭笞了一顿,没有公子那么严重,可也在床上趴着哼哧了几天才下床。
公子受伤期间一言不发,每日面壁思过。南府三代单传,老爷对他期望甚高。公子从小聪慧过人,加之老爷和夫人悉心教导,文武双全,在云中那是一等一的名门贵公子。
可是和这些生活在皇城的门阀士族相比,云中南府算哪根葱?人家骂他们是不懂规矩的乡野武夫也不过分!若非南老夫人和太后是姊妹,太后年迈思亲在魏皇面前提了一嘴,南家连进京为官的资格都没有。
南风以为公子提亲受挫会想明白,这年代婚姻大事不是你情我愿就能成的。他刚能下床活动,就被公子叫去了。
公子一身月白长衫站在枫树下,满树枫叶初染红,赤黄相间随风翻舞,美得仿若一副画。
“你想办法见到秀竹,打听下她们家小姐怎么样了。我担心她会被责罚。”
南风是夜“忍辱负重”翻墙潜入尚书府,躲在假山石洞内,听得两个巡夜的婆子说闲话,方知安小姐被关进藏书楼了。他东躲西藏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藏书楼,趁守卫交班上茅房的间隙闪了进去。
安小姐见到他,没有惊吓也没有惊喜,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说话的语气也淡定得很。
“我不会有什么事,回去转告你家公子,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以后不会再见他。”
南风听了目瞪口呆。安小姐不像是在说笑,而秀竹则站在一旁咬着下唇抠手指头。这个丫头比她家小姐还伶牙俐齿,想说话又不能说时就爱咬唇。
南风以怕翻窗出去撞上巡夜的护院为由,请秀竹帮他把风看着点。
“咋回事?你家小姐怎么突然变脸了?”南风有些生气的压低嗓音问秀竹。
秀竹横了他一眼,也怒道:“我咋知道?我又不是小姐肚子里的虫!再说了这门亲事老爷夫人都不同意,我们小姐就是愿意她也嫁不成呀!”
“可是嫌弃我们南家门不当户不对?”
秀竹蹙起眉头,犹豫再三,叹道:“实不相瞒,魏太子想纳我家小姐为妃,已经正式向老爷提亲。过不了多久,皇家的赐婚圣旨就下来了。你回去让南公子死心吧,他们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虽说实力相差悬殊,但南风震惊之余还是气闷得慌,为公子深感不值,白白付出整片真心,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公子听了南风的转述,颇有些怀疑的望着他。这小子向来有主见,跟着他十年有余,忠心耿耿,说话做事都是极有分寸的,但就是这分寸却让公子起了疑心。
南风哀嚎一声,就知道会如此!于是他指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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