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吏狡,年岁凶荒,致饥寒所迫,甘作非为。一二无知,渐至胁从遂众。
数年来亡辜被僇,不知其几。朕痛心恻念,寝令靡宁。目今在豫者已困饥深山,在陕者零星窜伏。行将大兵加剿,必定玉石难分,虽指示生路,犹恐各官举行未善,若辈猜惧多端,或疑将领计诱杀降,或疑有司分别看待,或虑日后奸棍诈害,或虑目下生业销亡。
种种深情,良可矜悯,为此再颁赦书,遣官驰谕,各抚按大书榜示,从俗开导。如在悔罪投诚,弃邪归正,即称救回难民,逐一查明籍贯,本地编入保甲。在各省分起护归,各安井里之乐,永消反侧之心。
道府有司,即以难民收复多寡安插得所为殿最,违者指参重治。其或才力出众,愿向督理军前奏用者,听其图功自见。一体叙录如怙终不悛,即合国夹剿,务尽绝根株,无滋余孽。抚顺剿逆,朝廷法实无私出死入生,若等不可失算。诏布遐迩,咸使闻知。“
意思就是,我崇祯有罪,百姓无罪,但罪最大的不是我崇祯,而是那些贪赃枉法的文武百官和一年胜过一年的大灾,那是国之不幸,至于反贼越来越多,正在剿灭,不想再反的欢迎反正,总之就是这些繁琐的话,但这就是一位帝王的罪己诏。
没人喜欢认错,即使错了的死不承认的都大有人在,更别提皇帝之尊,天下之主,能够坦言认错纵然是威严尽失,但也让人不得不佩服。
于是以韩赞周、张拱薇等勋贵臣子为首的南京六部文武百官给朝廷上了奏章,就等着崇祯的回复,至于庐州府送来的捷报,入了韩赞周的眼,然后就给放在了一边,这事要摆在往常,能杀败几百名流寇,俘获上千人,这也是场大胜,虽然也只是些残兵败将而已,但摆在此时,谁也顾不上这等事。
直到到了六月中旬,众人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崇祯的回信,不过这封回信却让所有人看了都掩面而去,概是因为这份回信一样是罪己诏,显然,这就是大白于天下的那封。
没拦得住,韩赞周叹了口气,这上天注定的事,还怎么拦?只是这本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是陛下打定的主意,就是到时候满南京的六部文武的上奏到了,也休想拦住。
与这封罪己诏一块到南京城的,还有一份新鲜出炉的邸报。
这份邸报里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鞑子又入关了!不同的是,这次入关的鞑子打的不再是往年大金国的名头,而是大清,一天二日里的第二个日!用的也不再是朝廷的年份,虽然以前也没用过,不顾这次而是大清自己的年份,崇德元年。
五月底,已登基为宽温仁圣皇帝的皇太极下令新上任的多罗武英郡王,也就是之前的阿济格领军十万攻明。
这十万里,水分一半,五万里还有三万多人的女真汉军和蒙古人,剩下的一万多才是女真旗,可就这么点人,接连攻破了喜峰口、独石口、大明的巡关御史王肇坤战死,明军只得退守昌平,以图自保。
不过,这些和南京城里的六部百官没多大关系,离得太远了,虽然一样是大明,可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与其担心那个,还不如担心反贼会不会去而复返,毕竟按着往年来看,鞑子一入关,反贼就得复起,到时候若是再来个反贼大军直指江南,卢督抚整个大明也就只有一个而已。
怎么办?于是在看了这份邸报之后,包括韩赞周在内的南京兵部的尚书、侍郎、给事中们开始想办法,如果反贼复起了,这说不定就要从新以年前的路线打回来。
给原先的各路总兵知会让其严加防范是少不了的,但那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作用太小。
这时候才有人想起庐州府前阵子送来的那份报捷的战报,相比之前的时间,这封报捷的文书已经送来了一个多月,而南京兵部却是别提赏格,就是一句好话都没送过去,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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