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噩梦了。
这次是在医院。何酒酒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一片大雾之中,无尽的白色墙壁在她的眼前延伸,直通向遥远的走廊,望不见尽头。
前方有几个抱着文件夹的年轻护士低声交谈着,向她走来。她们穿着精致的护士服,娇的身材被包裹地格外玲珑,脸上却是如出一撤般的冷漠表情。
身侧有光芒闪过,护士们胸前挂着的银色金属吊牌闪闪发亮,在窗外偶尔洒下的阳光中不断反射着刺眼的光,看不真切。
她不由得看向窗外,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医院,墙壁上的窗台狭而高,几乎要仰着脸才可以看清楚。
窗户上安装着厚厚的落满灰尘的玻璃,在玻璃之外又牢牢地焊上了黑色的铁栅栏,不过似乎早已长满铁锈和苔藓了,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的环境。
那几名护士踩着高跟鞋与她擦肩而过,路过的时候如烟雾般缓缓散去,只留下了几句还在交谈着的言语。
“哎听说了吗?那个孩子”
“是呀是呀,那个女孩刚转进来的时候可吓死我了呢什么都不说,一直呆呆地看着别人”
“咦?不是男孩吗
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男孩子啊如果顺利长大了绝对是帅哥一枚!
你忘记了吗?
哎呀,就是那个啊浑身是伤的那个!”
“哦哦你说的是他啊,那个孩子怎么了?”
“他啊
听说自杀了。”
“咕噜咕噜!”
一个破旧的皮球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在地上不断弹跳着向前,滚落到她脚边停住了。
这是
何酒酒有点发懵地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皮球。
似乎是上个世纪的流行款,红绿相间的花纹在暗黄的底色上盘旋着,皮球上还有密密麻麻凸起的点点交错着用做防滑,一点也不好看。
可她还是莫名其妙地抱起了它,像是抱起了很久以来一直珍惜的东西。
她看着藏在凸起之下的暗红色污垢正在发呆,忽然听见背后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哒,哒”
是男人的脚步声,她战战兢兢地听着那人越走越近,猛地在她身后站定,一动不动了。
何酒酒低下头,透过眼角的余光,她看见了一双黑色的皮鞋站在她的身侧。
巨大的恐怖感突然向她袭来,她当即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长长的走廊根本看不到尽头,何酒酒听着身后再次响起的脚步声,上气不接下气地拼命奔跑着,感觉胸口几乎要窒息到炸裂。
那几个交谈着的护士又在她面前出现了,她听见她们说着相同的话,面无表情地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但那些人却并没有消失,反而突然忽然回过头头,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看,是她。”一个流着血泪的护士睁大了空洞的双眼,悄悄地对着身边的同伴耳语着。
“嘻嘻是杀人犯啊。”
“自杀了他自杀了。”
之前一直端着手术盘的短发护士面对着她,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她忽然“砰”地一声把盘子给摔到了地上,然后翻着只剩眼白的瞳孔看着她,紧接着缓缓地拿起一把手术刀,把雪亮的刀刃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就像这样。”她直视着何酒酒,幽幽地说道,把刀刃一划而下。
“住手啊啊啊——!”她吓得亡魂皆冒,连忙大声向那人喊道。
那名护士的手腕处顿时血流如注,垂下头一动不动了。何酒酒崩溃地看着这一幕,后退一步向后跑去,却突然又被另一个护士拦住。
“你,看见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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