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时演出开场之前,就有几个女演员在后台的角落里点了个炉子取暖。
原本这也没什么的,毕竟大冬天演员们穿得那么少,这种事情都是员工和演员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所以谁都没有去提。”
何绍航穿着一身休闲装混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扎眼。他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继续给坐在旁边的何酒酒说道。
“但那天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新舞剧首演,员工们都太过忙碌,还是这几个新演员一时疏忽。反正等到他们上场的时候,居然没有人想起,那个角落里的炉子,竟然没有被熄灭。
啊,所以悲剧就是这样开始的。
因为年代太远,具体的情节我也没有问到太多,反正最后只是听他们说,在台上的演员们演到第四幕快要结束的时候,从后台忽然窜出了无数条火舌,汹涌的火海瞬间就吞没了整个舞台。
黑烟滚滚之中,被吓呆地观众们都在惊慌失措地逃窜,他们逃向门口,可是因为门外温度太低的缘故,一直老锈的铁锁居然就这么死死地冻住了。
整个剧院都烧了起来,人们绝望地哭喊着疯狂砸着门,但沉重的大门却像是顶死了似的纹丝不动。
就这样,直到那时的火警赶到之前当时在场的人们,几乎无一幸存。”
何绍航艰难地说完了那段往事,然后叹了口气,再次开口。
“这里的人们都说,那一场令人战栗的灾难是天谴。”
“他们当时演了什么?”何酒酒原本还在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票根,上面法尔斯歌剧团名字格外醒目。
她听到“天谴”两个字,心下一震,忍不住问道。
“《奥赛罗》。”他穆然开口,“那一天,是法尔斯歌剧团,新版《奥赛罗》的首演。”
“我看网上的资料都说”她幽幽地看向台上降下的红色幕布,眼神犹疑着缓缓开口,“在这里死去的幽魂,一直都没有散去。”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目光注视着头顶的灯光一盏一盏地熄灭。
她在黑暗中再次抬起头,看向空中。被粉刷过的剧院墙壁上,隐约透露出来的黑色痕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
不知为何,何酒酒忽然想起圣经里被毒蛇缠绕的撒旦,狞笑着缓缓从地狱里爬出。
大提琴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像是一段年久失修的故事,被人强硬地撕开,夹杂着汹涌的回忆席卷而来。
灯光骤然亮起,管弦乐激烈地奏鸣着,舞台上的巨幕被缓缓拉开,身穿演出服的人们惶恐地聚集在幕布下,等待着暴风雨过后征战英雄奥赛罗的登场。
“演出开始了。”何绍航开口说。
——
台上的演出已经到了第三幕,何酒酒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小舞娘们在女高音的颂唱下起舞,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那个陌生的男人
她猛地打了个冷战,瞟了一眼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的老哥,然后鬼鬼祟祟地张望起了四周。
刚刚在楼梯上应该只是错觉吧?她确认了周围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再度皱起了眉。
可能是因为事先知道当年李琴来过这里的缘故,她现在坐在这里,总觉得时不时地背后发毛。
再加上这里还是一个著名的闹鬼景点,她现在看着台上的演员们,怎么想怎么觉得慎得慌。
扮演女主角戴斯德蒙娜的女演员正在因为奥赛罗粗暴的行为哭泣着。
她高举着双手,细如花梗的腰肢随着口中高昂的歌声不断颤抖着,身体佝偻着弯曲在了地上。
凄切婉转的女声从她俯下的身子里不断传出,在大提琴低沉的配乐中,显得无比哀切。
不得不承认,她演得是真好,何酒酒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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